似察覺她的到來,鳳輕弦微一抬頭,兩人四目相對,卻相對無言,惹得小淩奕心裏那個急呀,恨不得自個上。
片刻,鳳輕弦斟酌再三,方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花初夏有些受寵若驚,忙不迭地表示:“不辛苦不辛苦。說起來如果不是小奕聰明,利用水路甩掉尋蹤鼠,隻怕……還在被無止盡的追殺。”
考慮到好不容易重逢,直接說“死”字不大吉利,便換了一個說法。
“放心。”鳳輕弦微微一笑,語氣溫和,“但凡傷了你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自從踏上鳳國,便一路聽著對方如何凶殘地將整個煊王府攪得天翻地覆,突然看見鳳輕弦溫柔似水,恍若情人間的呢喃耳語:表示傷害了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一時之間,花初夏不禁有些瑟瑟發抖。
臥槽!數月不見,鳳輕弦的凶殘指數又飆升了。
尼瑪,煊王到底對鳳輕弦做了什麼?
然後,越發的堅定要抱緊鳳輕弦這根粗大腿不動搖。
小淩奕愉快地伸出爪子招呼自家娘親,“娘親,過來坐呀!”
咦,奇怪!是他的錯覺嗎?為什麼他覺得娘親似乎想拔腿就逃呢?
花初夏默默挪過去,挑了個距離他們父子最遠的位置坐下。
鳳輕弦看了一眼,微微皺眉,表情與懷中的兒子如出一轍。
在小淩奕的插科打諢下,三人還算愉快地吃完重逢後的第一頓飯。
而被鳳輕弦步步逼退至王府一角的鳳驚鴻,收到眼線傳來的消息時氣得掀桌,“不可能!”
那女人和那個小兔崽子明明在無盡森林外,被逼得走投無路躲進了空間。
為此,母妃還派了數十個侍衛,一天十二個時辰輪流守在那裏,隻待那對母子一冒頭就剁了他們。
而鳳輕弦也正因拿不準這對母子是否在他們手上,哪怕再瘋狂亦沒要了他們的性命。
可是現在,那對母子尋來了。
毫發無損,平平安安地尋來了。
鳳驚鴻驚得倒退兩步,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絕望地捂住臉,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一切都完了!
沒了掣肘鳳輕弦,豈會放過他們一家。
司雪依的反應與鳳驚鴻如出一轍,隻是比起鳳驚鴻,她更加的歇斯底裏,“不是說那個小雜種被帶著躲進空間,一直沒出來嗎?外麵找來的那個小雜種是誰?”
跪在地下的人被她手裏的把玩物件砸個正著,唯唯諾諾趴在地麵,吱吱唔唔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兒。
“啊——”司雪依整個人已經瘋魔,幾乎將身邊能扔的東西都砸到了那人身上,一向嬌鶯初囀的聲音變得尖銳刺耳,“你不是誓旦旦保證那對母子逃不出你手心嗎?現在這算怎麼回事?說話呀!你說話呀!為什麼不說話?!”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人立起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司雪依,鮮血的液體沿著他額角悄無聲息的流下。
血腥味漸濃,充斥著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