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寫嗎?”錦夜歪著頭眨眨眼睛笑得狡黠,從懷中拿出一張已經寫好的休書放在桌上,無視掉君無刹眼裏的傷痛,“簽吧,拿了這麼多的好處,也該適可而止了。”
君無刹上前一步拿起休書便撕得粉碎。
“撕了也無妨。”錦夜抱著雙臂一臉蔑視的看著君無刹,“我、休、了、你,也、一、樣!”話畢,從懷中拿出一封朱丹筆揮就的休書仍在桌上。
“啪——”休書摔在桌上,錦夜揮袖走人,“不管你撕與不撕,你,已經被我休了!”
錦夜走過君無刹的身旁,表情那麼冷,那麼透,眼裏毫無暖意,一片灰色。君無刹拉住錦夜的手,兩人相背,一前一後,一麵光明,一麵黑暗,一人漆黑的袍,一人蒼白的臉。
“不要走。”
“不要留下我。”
“不要放開我、”
……
再多的話堵在後頭君無刹一句也說不出,隻是緊緊地執著地握著錦夜的手,微微顫抖。
“放手!”錦夜冷聲喝道,“你還有什麼資格挽留?”
對嗬,我還有什麼資格去挽留?
隻是放不開,放不下,不想她離開自己。
隻是牢牢地抓住,不鬆開。
如果他放開了,就在也沒有機會能牽她的手,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裏。
錦夜咬牙,將自己蔓延的悲傷逼回,伸出手決絕堅定的將君無刹的手指一根,一根,扳開,沒扳開一根手指,心便隨之顫抖一分,知道,最後手完全抽離,揮袖而去。
她知道自己有什麼東子直落地麵,四分五裂,摔得粉碎,再也不能變得完整了。
“夜,你還有我。”
“夜,我在這裏。”
“夜,我們不要分開。”
“上至碧落下至黃泉,我定隨你而去。”
“……”
再完美的計劃終究會有露出破綻的那一天,可在這場計劃中,誰又能想到把自己的心弄丟了,丟失了自我。
實在算計中的錦瑟刺殺,還是在那一怒下的瞬間白發,亦或是在那日夜相偎的情深意濃,丟掉了心,失掉了情,都不重要了,都不會再重要了。
君無刹呆呆地立在屋子裏,無言,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