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危言聳聽!”尹清清聽到軍衡的話,登時怒氣衝衝的從座位上了起來,眼中一時間滿是駭人的寒芒,有心想要開口辯解幾句,但是話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軍衡疲倦的趴在了桌子上,以手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副疲憊非常的模樣。仿佛他說這一席話,幾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哦,其實我仔細想想,你說的也不錯。確實,強扭的瓜不甜,非要強迫不喜歡自己的人和自己在一起,最後的下場都難以讓人高興的起來,但是——”
尹清清定了定神,隨即在臉上露出了詭異的微笑:“但是你現在和眷水心的關係,不也正是如此麼?你在抨擊我行為不端正的同時,有沒有注意到你正在對眷水心做著同樣的傻事?”
軍衡被尹清清如此揭短,臉上的表情卻依舊平靜:“雖然我現在在追求著眷水心,但是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要她和我在一起?我已經做好了放手的打算,即便最後她不和我在一起,我也可以接收,可是你能麼?”
尹清清聽到軍衡的話,臉上又是一陣慘白,她猛地一轉身,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走了出去:“那我就祝福你了!”
辦公室的大門被尹清清重重摔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在公司裏加班的人均都不滿的抬起頭向這邊看了過來,但是當他們看到肇事者居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時,頓時就又都畏懼的低下頭顱,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汽車發動,是該找個地方讓自己安靜一下了。
“...軍衡那個混蛋,一嘴烏鴉毛!”
不知不覺,汽車已行駛進夜色中許久,清爽的威風透過半關的車窗吹拂而進,輕輕將尹清清煩躁的心緒撫平。而再回首間,尹清清就算是再怎麼看軍衡不爽,心裏卻也明白,其實軍衡所說,句句屬實。
就在今晚尹清清和顧越澤的奶奶共進晚餐時,這位一向以嚴謹精明著稱的老婦人罕見的發了大火。因為現在顧越澤根本就聽不進去她的話,遲遲不願與家裏人商定具體的結婚日期。另外顧越澤更是以工作忙,抽不開身為名。總是不願意和尹清清這位自己的準兒媳婦相見。
不過其實對於這一切,尹清清都非常有心理準備,因為就在些許天前,顧越澤曾經專門找過自己,言語雖然平淡誠懇,但是聽他的語氣,卻是想要與自己斷絕關係。當時尹清清一氣之下和他吵了起來,最後以顧越澤避開自己的怒火,上樓去拿車鑰匙而告終。
所以現在,雖然在外人麵前,陳小果和顧越澤的關係無比和美,是天眷之家與顧氏集團的完美聯姻,且兩個人更是郎才女貌,完全是天作之合。但實際上,兩個人根本就是貌合神離,處在一起不到一分鍾就要吵架。雖然在大部分外人看起來,兩個人始終都是一副和和美美的樣子,但是也隻有他們兩個才明白,兩人之間的感情有多麼坎坷。
“算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是不要想了...就跟軍衡那混蛋所說,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尹清清開著車子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遊蕩,心裏麵雖然有些堵,但卻也如軍衡所說,並沒有那份失去愛情的悲傷。或許自己對顧越澤的感情,真的不是愛吧...
“這麼晚了,我要去哪裏呢?”尹清清一時間心中滿是迷茫,目光裏的街道,雖然自己走過了無數遍,但是此刻,卻莫名變得陌生了起來。
“哎,說起來,我也有很久沒有見到辰逸了,就去天葉孤兒院裏轉轉也不錯...”念及至此,尹清清手上方向盤陡轉,接著就向天葉孤兒院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