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來到樊淇的麵前後,便道:“書記,你來啦。”樊淇‘恩’了一聲,問道:“江偉一家子到底什麼情況?”劉永生略帶些哽咽的道:“哎,一夜一間,吳局長的一家老小全死了,作案者極度凶殘,毫無人性,婦孺皆殺,老弱不放,這一家人死得可真夠慘哪,可憐那張敏···她···她···。”張敏對劉永生若有若無的那股感情,劉永生早就心知肚明,雖然對之沒什麼好感,但畢竟人家對你有意,時間長了,也不免比對別的女性多了些情感在內。如今乍見她死相異常恐怖,一手上有四根指頭被連根削斷了不說,連頭顱都被活生生切割了下來,這種慘絕人寰的作案現場,實在是讓之難以接受,一提到她,心中便不免悲從心來,嘩啦啦,兩行奔放的熱淚如黃河之水滾滾而下。樊淇見之如此動情,拍了拍永生的肩膀道:“永生,人死不能複生,過去就讓他過去吧,我們現在能不能進去看一看?”說完指了指自己和朱向展,那位阻止的公安同誌還想過來勸阻,但被永生斥責的道:“行了,書記進去無妨,不用刁難。”那警察一見現在的副局長,未來是一把手、正局長的劉永生發言,怎能反駁,點了點頭,退後幾步忙他自己的事物起來。劉永生在前麵帶路,樊淇與向展跟在後麵,一行人走過小院,進得客廳,但見客廳之內四處盡是鮮血,老倆口額頭各中了一槍,身上卻被鋒利之物捅得稀爛,而吳勝利側趴在樓梯之下,麵相萬分驚恐,背後被捅得如馬蜂窩一般,也不知其身上中沒中槍,幾名公安同誌戴著橡膠手套,在不斷的翻看著屍體拍照。樊淇看到室內的慘案現場,臉麵抽動了一下,瞬間泛出股股幹嘔之情,直欲嘔吐,而朱向展更是驚恐的呆呆站在客廳之內,兩眼直勾勾的看著血腥的一幕,仿佛沒有了知覺,腿部搖搖晃晃,直欲軟倒。永生見向展要倒,趕緊找了個帶靠背的椅子過來,讓他緩緩氣,坐下歇歇,向展剛想坐下,驀地又站了起來,永生無趣的道:“這椅子上已經檢查過了,與凶案毫無關係,你坐這椅子又怕什麼。”向展有些哆嗦的應道:“哎,我素來與吳江偉不和,這小子的東西,我真的不敢碰,擔心他變成惡鬼,來找我的麻煩。”。永生將手在他肩膀上用力的一拍,本想笑笑以緩和尷尬而驚心的氣氛,但嘴角向上勾了勾,就是勾不起來笑容,隻好很別扭的陰著臉道:“沒想到,朱局長還這麼迷信,你還想到樓上看一看嗎?”向展堅決的道:“那是當然,沒見到吳江偉和張敏的屍···屍···身體,我又豈能甘心?你領路吧。”永生見他這麼倔,也不好多加怪責,轉過頭來又問了問樊淇的道:“書記,你能堅持住吧?要是能的話,我們就上去?”樊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永生在上樓之前特意提醒的向兩位道:“在此,我得先聲明一下啊,上麵的場景極其恐怖,你們先做好心理準備。”兩人聽他一言,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永生見了搖了搖頭,道:“書記,剛才見你有反胃的情緒,上麵的血腥氣更重,我給你們倆先準備塑料袋,若是有嘔吐的感覺,就吐在塑料袋裏。”說完走向一個茶幾處,那茶幾上放有一個醫藥箱,打了開來,自裏麵拿出兩個塑料袋,一人發了一個。繼而走向樓梯,踮著腳尖向樓上而去。
到得樓上,見也有不少的警員分散在各處細心的查勘線索。而黃海市公安局化驗室的高科長和宋娟也在樓上,隻見宋娟穿著身警服,坐在二樓客廳的沙發上臉色蒼白,身體也在不斷的抖動,不知是因情緒激動而引發的抽泣,還是被慘烈的場景所懼,害怕的哆嗦。向展見到熟人,而且是個美女警花,懼心頓消,咧著笑嗬嗬的嘴巴走向宋娟的道:“喲,這不是公安局的宋·····宋,哦,對了,宋娟嗎。”宋娟聽到人呼喚,抬起頭來看了一看,眾位正在忙碌的公安幹警忽聽有人帶著絲笑意的呼喚宋娟,有些不可思議,各個抬起頭來向此處看了過來,頓時將宋娟羞得滿麵通紅,樊淇見向展要出洋相,趕緊快走幾步拉住了他,道:“你小子要作死哎,這種場合怎做出這種麵孔來,你還想不想好了。”說的向展一愣,趕緊四處看了看周圍,見一種公安同誌都停下手頭的活計在看著自己,大驚失色,趕緊收回笑臉,走回到劉永生的身後,大家見是劉局長帶來的,不置可否,低下頭趕緊忙自己的事情來。劉永生側著目瞅了向展一下,便呶著嘴指向吳江偉房間方向的道:“朱局長,那就是你和樊書記的好友吳江偉的房間,你過去看看吧。”樊淇與向展聽他這般說,便順著他的指向看了過去,見一個男人的下半身體露在房門外,上邊的身體處於室內,看不真切,於是上前幾步走了過去,剛到門口,就覺一股撲鼻的血腥之氣滾滾而來,趕緊放緩了呼吸,亦步亦趨的進了房間,剛進房門,便被眼前的景象鎮住了,隻見一具無頭的女屍渾身鮮血的斜靠在床邊,不用問,這具無頭女屍肯定就是張敏了,再環繞房間看了一圈,見一個長發的頭顱滾在牆角之下,雙目睜得溜圓,讓人見了觸目驚心,不禁心驚肉跳,而在吳江偉的頭上,一條深深的溝壑縱貫前後,順著溝壑望入,白森森的頭蓋骨隱隱可見。樊淇見了此景,再也無法控製住腹中的那股惡心之氣,打開塑料袋狂便嘔了起來。向展更是將胸胃的飯菜吐得那塑料袋半下之多,上麵還仿佛漂著一層油花,是不是將體內的脂肪也通過口腔排了出來,也是不得而知之事。吐完之後,不忍再睹,踉踉蹌蹌的出得門來。劉永生陰沉了臉也跟著走了出來,拍了拍書記的胳臂道:“書記,走,我們出去再聊。”說完順著樓梯向下走去,兩人不做應答,也不願久留,一人拎著個盛有汙垢的袋子,跟著劉永生下樓而去,好在這是青天白日,那地毯上端的突起的一塊看得是一清二楚,若是灰黑之際,這樊淇和朱向展也被絆上一跤,也是說不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