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生抽了一口煙道:“現在暫時還沒有頭緒,因為案子是昨夜才發生,當時吳局長的鄰居聽到此處的槍響,不知家裏發生了什麼事,便過來一看,叫了一會的門,未曾見有人應答,就在此時,路上發生了一場車禍,她便到路上關心車禍的事來,待等那撞車之人離去之後,她見江偉家沒了動靜,就回家休息去了,淩晨時分,起了點微風,她被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熏醒,順著腥氣仔細辨認了好一會,方感覺那氣息是從吳江偉家傳來,再回思夜間他家的不明槍響,曉得出了大事,便一個電話報了警。”樊淇悶悶地抽了口煙,道:“哦,曉得了,劉永生,現在吳江偉的家人一舉被滅門,至於他們的後事,我希望你給安排一下,哎,全家都死了,連送殯的人都沒有,真淒慘。”說完此句,眼睛一閉,竟擠了幾滴眼油出來。劉永生見樊淇心傷,趕緊的回道:“書記你放心,作為公安局局長受害,他的事就是我們公安局的事,我定會將他們的後事安排好。”樊淇聽了頗覺欣慰,拍著他肩膀道:“好,我和向展也不打攪你們查案了,查到啥線索,盡快通知我,這麼大的案子發生,影響肯定重大,你一定要上心查辦。”劉永生點了點頭,道:“恩,查到什麼線索,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書記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我定要將犯案之人繩之以法。”樊淇聽他說的這麼堅毅,心裏頓時哇涼哇涼的寒冷,但還是麵無表情、裝腔作勢的回道:“盡快,我需要盡快便有結果,還有,吳江偉家的喪事辦理之時,還希望你通知我一聲,到時候我與向展也得過來哀悼哀悼,畢竟都是多年的朋友。”劉永生果斷的答道:“書記托付的事,我定會牢記於心,到時候打了你的電話,我便不通知朱局長了,你和他聯係之後一起過來得了。”樊淇道了聲“好”,便一拽向展的衣袖,兩人出門而去。
接下來的日子裏,樊淇一直提心吊膽的過著,每當電話響起之時,心口便驟得揪成一個疙瘩,仿佛是個索命的電話打來的一般,就這樣心神不寧的過了有一周時間,沒等來劉永生查案的枝枝節節,卻等來了劉永生通知自己去參加喪事的消息。於是樊淇一個電話叫上朱向展,便向著江偉的家中行去,蒼天在那日仿佛有感應的一般,空中飄起了小雨,雨絲細細的,無聲無息的垂落著,像是神靈在哭泣,樊淇與朱向展各自開著愛車緩行在去江偉家的路上,樊淇在前,向展在後,由於向展習慣走起路來跟在樊淇的後麵,養成了習慣就一發不可收拾,事事都跟著習慣走,故,此時的向展開車緊隨樊淇的身後,且車與車之間間距很近,咬住咬著,仿佛怕跟丟了一般。
這日,吳江偉的家裏來人不多,在官商界,素來便有一個不成文的‘惡習’,便是一個權位高的人,當你身處高官,有權有勢之時,家裏有什麼喪喜之事,來慶賀或哀悼之人便多的離譜,而當你下台或是過世之後,因為你的權勢在一夜之間傾覆,對商人來說你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故,家中再辦喪喜之事,便顯得蕭索無限,很少再有人來。官商界的人情冷暖,在此時得到了無限印證與擴大。外麵的風輕輕地吹著,將綿綿的雨絲吹得東倒西歪,樊淇與向展將車停到了路邊,便下得車來,兩人各穿著一身的黑色西裝,黑皮鞋,麵目陰沉,顯得格外憔傷的樣子,向江偉的家處行去。靈棚鋪設在吳江偉家與道路之間的一個空闊地帶,四周擺放著很多的花圈,劉永生站在靈棚之前,見樊書記和朱局長到來,趕緊快走幾步迎了過來。手裏攥著兩朵雪白的菊花,接洽之後,便為兩位貴賓一一將花戴到了胸前。兩人將穿著的西裝理了理,走至靈堂,靈堂上大大小小的放置著五個骨灰盒,各個骨灰盒後擺放著五張故人生前的相框黑白照片。樊淇與向展望著幾人的照片深深鞠了三躬,便走出了靈棚,劉永生緊隨其後也跟著走了出來,樊淇轉身見到劉永生,便帶著一副感激的心情看著他道:“永生,今天讓你辛苦了。”劉永生尷尬的一笑,憔悴的說道:“應當的,誰讓我們共事在一個屋簷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現在江偉家遭此劫難,我不代勞,又有誰來代勞。”向展站在一旁關切的問道:“劉局長,吳江偉的案子此時查的怎麼樣了?”劉永生肩膀一抖,遺憾的道:“哎,由於這個案情是屬於有預謀的謀殺,查起來相當棘手,不過···。”樊淇趕緊問道:“不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