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濕潤,河渠縱橫,植物繁盛,動物成群,我想現在的季節應該是春天吧。蒲卑家位於一座不高的小山腳下,幹欄式竹骨木質結構的茅屋,牆壁和房頂用竹木、樹皮和茅草等加固防水防漏,不大,就像農村常見的小院一樣分成了幾間房,庭院中間有個土院子,院子裏有棵長的鬱鬱蔥蔥高高大大的芙蓉樹。其實土鄉土色的環境還算過得去,可我總覺得難受,老是琢磨著要怎麼樣把這裏改造方便溫暖的現代化小窩。
“金沙,吃飯了。”傍晚蒲卑在房外大聲叫我。
“你先吃著,我等下就來。”我一邊忙一邊回答。
“你在做什麼?!”蒲卑質問的聲音突然釘在背後。
“鋪床……你愣著幹嘛,還不過來幫我。”
“這是什麼?”
“床墊,沒見過吧?”
“嗯,這又是怎麼弄的?”
“哦,就用你家那幾個箱子裏的動物皮毛呀。”
“皮毛?”蒲卑揉了揉皺起眉頭,“怎麼摸著感覺不像?”
“傻呀你,床墊怎麼可能把皮毛整張放進去,那不成一駝一駝的啦,我花了一早上的時間把毛全部剔下來然後壓緊,下午找了好大一張麻布然後再請阿布姑娘幫我縫好,怎麼樣不錯吧。”我沾沾自喜的解釋。
“你……你……沒了皮毛我看你冬天穿什麼!”
“呃……那就給……到時候再想辦法咯。”我差點脫口而出:給石闊打個電話送些過來。
“你哪來這麼多幹稻草?”
“我找隔壁的艾大嬸、袁大嬸她們要了一些,可是還不夠,所以就我把你床上的稻草順抱過來啦。”
“什麼?!你拆了我的床?!那我睡哪裏?”
“跟我一起睡啊……”
“我和你……不行,我不和你一起睡。”
“為什麼?這麼寬的床兩個大人睡都綽綽有餘了。”
“不行就是不行,你馬上把東西都給我搬回去!”
“嘿,我都不介意你還計較什麼?”我挑挑眉斜睨蒲卑,“一個發育未全的小孩有什麼好緊張的。”
“我就是要睡自己的床!”蒲卑握緊拳頭吼過來。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這段時間睡硬板床我都睡到腰酸背痛了……放心,我霸占不了多久,等我想到回家的辦法這裏就歸你了……不錯,真軟和。”我趴在上麵很享受的用臉婆娑著鋪上綢製的床單。
“你這女人怎麼總是這樣自作主張!”蒲卑眉頭擰成一堆盯著我。
“好了,”我站起來霸道的看著這個與我齊胸高的小不點,完全無視那雙正噴著怒火的眼睛,“記住啊,你以後上chuang必須洗臉洗腳。
“你……你這女人到底是什麼做的?!”
“當然是水做的。”
蒲卑雖然拉長著臉但也沒再說什麼,磨蹭到半夜還是自覺的洗幹淨了上chuang,背對著我隔開好遠,臭小子,在生氣呢。我背過身懶得搭理,自己也委屈啊,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天不但沒有聽到一句好話反而被吼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