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集體出工,晚上大家就都聚在楊繼堂家的曬麥場擺了桌。全村人都來忙活,每家拿出一個菜,酒是下午的時候楊士禮的孫子去鎮上打的。喝著酒吹著牛,氣氛很是高漲。那道士得空閑忙的就往嘴裏扒菜,手裏的酒盅就沒放下過,不過更多的時間是被村裏的老太太小媳婦兒們圍著。
經過一下午的接觸,村裏人也都與這道士熟絡了一些。尤其是那些位老大娘,那真是抓住就不撒手。生怕一撒手人就沒了一樣。又是問宅子,又是問運勢。那架勢真是比老光棍見了小媳婦兒還有過之,這老道也是不怵這景兒,想來也是久在場麵兒上走的人,應付的遊刃有餘,得空還不忘看兩眼小媳婦兒,不過那小身板卻被大娘們扯的一個趔趄接一個趔趄,好在最後楊士禮解了圍,這才算是脫出身來。
酒席很快就散了,那道士就被安排住在了楊繼堂家裏。在村裏晚上也沒什麼娛樂節目,所以村裏的人睡得都比較早。不是真有事燈都不點,其實就算點上,不在燈底下也看不清東西,那燈苗比黃豆粒還小。
等都收拾完了,這老道卻是自己一個人往村東頭去了,他一直沒弄明白,到底是自己看錯了還是真有什麼別的問題。所聚的陰氣雖說現在非常淡,但是看那來頭卻是遮天蔽日,十分嚇人,要真是一件凶物,或許還可以幫自己一把。
道士站在水灣邊上好一會,拿著銅匣子一直在原地轉圈,自言自語道:“離坤換位,難道是?這小地方難道還有大來頭?”然後頭也不抬的說:“既然這大晚上的不守著老婆鑽被窩,那把你們這兒的傳說說來聽聽”
話音剛落,就看楊繼堂從一棵槐樹後邊冒出頭來,嘿嘿笑道:“大仙法力無邊啊,這都能被你發現了。”
“就你媳婦給你納的那鞋底,走山路都硌不到腳”
楊繼堂笑著揚了揚下吧開口道:“春秋之時封過王,秦漢之後拜過將”
“你還讀過書?沒看出來啊,然後呢?沒了?”
“那是,我們都是跟季老師學習。別的沒了,在以後的就都是小人物了。”
那道士也沒說什麼,邁開步子就往南走去,在水灣的南邊一直轉,走兩步退一步的,嘴裏還念叨著自己聽不清的話。楊繼堂看了心想,這老道要不是穿著這一身行頭,真懷疑他腦子有毛病。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了,就聽見撲通一聲,再抬頭看,那老道除了倆腳露在水外邊,整個身子都紮進了水裏。楊繼堂愣是沒緩過神來,難不成這老道真傻了?剛要過去救老道,就看那道士從水裏露出頭來衝他喊到:“去給我拿把鐵釺來,一頭要尖的,不要平的。”
看著楊繼堂還在那沒有要動的意思。頓時急了“快去,愣著幹嘛!等著我再給你找個小媳婦嗎!”
“哦哦”楊繼堂轉身就往家跑。
楊繼堂一直蹲在水灣邊上看著,就看那老道一直在水裏折騰,心想,這水裏還有寶貝不成?可這麼些年,除了破陶罐兒,碎碗片啥也沒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