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席墨勾唇拿起她的照片,一點點撕開,“曖…”顧樂剛要阻攔,就見骨節分明的手沿著她身形的弧度撕下,不多時,她與那群人徹底
脫離。
“你幹什麼?”他唇角勾起的神秘,顧樂完全看不懂了。
唇貼上,照片印上薄薄地吻,再與他的照片緊密相貼,抬眼,深邃的眸凝向她,“這樣…你被關在這裏的時候就不會害怕了。”
渾身一震,如雷擊中般,他如何知道自己曾被關過地下室的小黑屋,強作鎮定,顧樂笑,“…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他挑眉,揚聲,眼底是魅惑的姿態。
“被關入地下室,因為無法忍受黑暗,手指在木板上留下一道道尖銳的痕跡,這些…也能否認?!”
掀開木桌上的黑布,無數錯綜淩亂的痕跡分布。
是的。那個時候,她被欺負的厲害,關進小黑屋,黑夜悄然而至,任憑喊破嗓子也沒人知曉她的存在。
驚恐,她躲在角落,指甲在桌上劃開一道道痕跡,直到雙手血流如注,也絲毫不懂得鬆手。
第二日,院長找來,見她不哭不鬧,便以為她不痛,隻當孩子間的惡作劇,說說便好。
而這些,從未有人問過她,不哭,不代表不痛。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淚腺變淺,忍住鼻尖襲來的酸澀。
如此的權席墨,懂得她痛的權席墨,她如何能忍住淚意。
隻覺左手被人握起來,溫柔地聲音在她耳邊緩緩響起來……
“樂樂…我們是一樣的…”
此刻,茫茫黑夜,孤獨地獸遇到另一隻,獨自舔舐傷口的獸。
這世間弱肉強食,他體驗太多,早已囑定心冷到底,可終究,他破了例,為她憐了惜,柔了情。
處暑,白露,天氣轉了涼。
夜晚膳後漫步,叢間殘留這個夏季最後的露珠。
狹窄的羊腸小道,顧樂走在他前麵,步伐很快,身後的權席墨雙手抱肩,漫不經心地,慵懶的情調。
平淡地舉動,她卻心情澎湃,仿佛世間最美好的事不過如此。
身後緊緊相隨,不論走了多遠,隻要想到他在身後,前所未見的暖意,她所想,所要的…
一雙手忽然從身後圈住她的腰。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顧樂一愣,隨即唇角溢笑,握住他的手,羞赧地垂首,那刻,她的臉仿若燒紅的鐵板。
權席墨低頭,吻了吻她精巧的耳垂,“緊張?”
她難得沒有口是心非,長舒口氣,“被你抱著,不緊張也難?”
忽然用力,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權席墨俯身,扣住她的後腦便是深吻。
粉淡地唇因他而深紅,微鬆,鼻梁相抵,呼吸交錯縈繞。
他看著她,距離那樣近,似吻非吻,“把心交給我?!”
身體一震,睜眸,猛地推開他,與他相隔安全距離,她眼底流露真誠的光。
“知道對於我而言你是什麼嗎?天上的煙火,漂亮,縹緲,危險,我想去抓,卻害怕轉瞬而逝,更害怕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