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爆吼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震得關盛又恍惚地回過神,看著眼前驚懼的兩個師兄妹,又望了望手裏的劍,趕緊後退幾步怒聲問道:“我剛才怎麼了?”
“你差點被這個小東西給幹掉了,”趙山河見實在是隱藏不住,索性從樹上跳了下來,手裏還捏著一隻小魔獸,“它叫神翼蝠,擅長精神攻擊,剛才你所有的幻覺,都是它幹的。”
關盛張著嘴說不出話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劈手奪過神翼蝠,狠狠摔於地上,拿劍把它砍得七零八碎:“媽的,居然敢陰老子?老子好歹也是個六階武師,差點被這個畜生害死!”
天色已經大亮了。關盛發泄完,才慚愧地對趙山河一抱拳:“多謝兄台提醒。關某實在是……”袁玫與鐵良也忙不迭的敬謝。
“無妨。這深山老林危機重重,三位還要多加小心才是,”趙山河微笑著搖了搖頭,對樹上還在睡眼惺忪的趙廣喊道,“還沒睡醒呢?走了!”
“哦,”趙廣甩甩腦袋,三下五除二把鋪蓋一收拾,縱身跳下大樹,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後,就要往遠處走去。
“兩位等等,”關盛發現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急忙叫住他倆,誠意十足地再度拱拳問道,“想來二位是從小生活在這森林得了?不知能否給我們帶帶路……當然,酬勞是肯定不會少的,”說著從腰間取出一小顆碎銀。
趙山河很有些為難,因為他要去琅山深處的古墓,跟這三人不是一條道上的,正要拒絕,趙振海卻突然說道:“答應他。對你沒壞處。帶著他們圍繞森林外圍即可。”
“這樣啊……無功不受祿,你還是把銀子收起來吧,”趙山河把他的手推了回去,“我可以給你們帶路,但隻限於森林外圍,不能再往裏去了。銀子呢……等到咱們分道揚鑣的時候再說,如何?”
關盛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明顯鬆了一口氣:“如此甚好,那就多謝二位了。”
之後的一路上,趙山河跟關盛相談甚歡,大家畢竟都沒什麼閱曆,年齡又比較相近,在武道修煉上各有各的心得體會。關盛大起知己之感。
在得知兄弟倆才十五歲的時候,三人更是極為震驚。即便是在青葉門,十五歲的八階武者才有幾個?屈指可數!
“看不出來啊趙老弟,你居然還是深藏不露,”關盛嘖嘖稱讚不已,他再也沒了嫉妒的心思,反而覺得自己這趟沒有白出來,“不知道老弟可否聽過我青葉門的名號?”
“這個……實在抱歉,我跟舍弟從小生活在義陽城,還真的沒聽說過,”趙山河難得地臉紅起來,有些羞澀地答道。
他那些武道體會感悟啊、魔獸的知識啊,都是趙振海教他說的。他哪裏知道這許多?對方一誇獎,反而不好意思了。
“義陽趙氏?”鐵良更是驚喜不已,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哎呀我說兄弟,咱們絕對有緣!可能你不知道,我師尊——青葉門來遠峰峰主趙連誌,便是義陽城人啊!不過他離開義陽城已經有二十年了。”
他們三人都是趙遠誌的座下弟子。來遠峰作為青葉門最大的峰門,趙連誌在選擇、培訓弟子的眼光和手段上,都讓其他峰主敬服不已。而且他還是門主席方圓最為青睞之人,私下是把他作為未來門主看待的。
“別的不多說,山河兄弟,這塊令牌你拿著,”鐵良不管他願意不願意,強行塞了一塊銅質令牌到手裏,“這是我來遠峰關門弟子的令牌。將來你一定要拿著它來找我!”
趙連誌已經在峰門比賽之後宣布閉關修煉,再不收任何徒弟。他們仨自然可稱為關門弟子。
有了這麼一層關係在,幾個人又顯得親近了許多。袁玫也不再冰冷著臉,而是摸著趙廣的腦袋,一個勁兒地揪他臉:“你怎麼看著不像十五歲啊?騙我呢吧?”
“這位姐姐,我哪兒能跟您比啊……您看我這天天風餐露宿的,日子苦啊!”趙廣苦著臉,卻喜歡她的古靈精怪,一直纏著她,“我要是像姐姐一樣,每天都這麼年輕就好了!”
“你這小鬼,就知道油嘴滑舌,”袁玫心裏喜滋滋的,故意板著臉說道,“我累了,幫姐姐捏捏腿吧?”
“啊?不行不行,我怕鐵大哥打我……哎呀,別踢我,可要了我親命了。我捏還不行麼?”趙廣故意暗示鐵良喜歡她,卻被她狠狠踢了一腳屁股,隻好叫苦連天的捏了起來。
兩人的打打鬧鬧讓關盛的心情舒暢了不少。他解開了些心結,時不時地跟趙山河切磋武道,交過手後更是吃驚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