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恩幾近崩潰的神情,他看在眼裏,心底的疑惑卻是愈發的深了。
遲疑片刻,這才過去輕摟起些微顫抖的張天恩,極盡安撫道:“天恩,在我的印象裏,我確實不記得自己對你做過些什麼?但我知道,你也不會無緣無故冤枉我。這其中定是有其它誤會。天恩,給我個機會,就算是當作補償也好,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眼前之人的溫柔,在她看來,不過就是他又一次處心積慮的偽裝,尤讓她惡心至極。
當即收斂起心底的不適,冷漠如初:“花弄月,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還想演戲給誰看?話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倘若你還是執意將我囚禁在此,那我也無話可說。”
演戲?他花弄月第一次忍讓至此,就隻為討她一個歡心,她卻隻以為他是在演戲。
為了她,他不顧一切反對,甚至連這天下,也可不要。到頭來,卻隻換來她一句“不死不休”。
又一次將瀕臨爆發的怒氣強壓了回去,沉聲道:“你累了,好好休息,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沒走出幾步就又重新站定,頭也不回道:“倘若廚子做的飯菜還是不合你胃口,那本王也沒必要再留一個廢人了。”
威脅,他永遠都隻會威脅她。
明明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吃在嘴裏,也味同嚼蠟。
罷了,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也必須得好好活下去。她相信,琉璃殿一定很快就會來帶她和孩子回家的。
許是情緒太過激動,這一夜,張天恩直覺肚子有些不舒服。
隱忍再三,還是打發了丫鬟去請個大夫。哪裏知道,這大夫沒請來,倒是請來了花弄月。
對上來人一臉的審度,張天恩也懶得再去計較,微微開口道:“我身體不舒服,我需要看大夫。”
“張天恩,你到底又在耍什麼花樣?”
“哼,這裏是你的地盤,我能耍什麼花樣?怎麼?我難道連生病看大夫的權利都沒有嗎?”
“最好是這樣!本王勸你還是老實點,別打算做無謂的掙紮。”
也不知是不是動了胎氣,這當下,身體是越發的不適起來。張天恩隻覺一陣頭暈眼花,渾身乏力,還惡心想吐。微閉雙眼,連呼吸都覺困難。
花弄月也意識到眼前之人確有異樣,這才急忙吩咐出聲:“去把夏尋楓找來,要快!”
沒多久,就見著一年輕男子挎著藥箱,匆忙趕來。
“卑職夏尋楓,拜見王爺!”
“快給她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半響,夏尋楓才緩緩道來:“回王爺,夫人這是動了胎氣。幸虧並無大礙,卑職這就去開幾副安胎的藥給夫人調理一下。”
“動了胎氣!”
花弄月咬牙出聲,一雙眼更是陰鬱得駭人。引得眾人“噗通”一聲,跪了一地。
微微緩神過來的張天恩,睜眼看著眼前的大夫,隻是這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眼前之人,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觸及到花弄月掃過來的淩厲視線,這才輕掩去心底的異樣,淡淡詢問出聲:“夏大夫,我的孩子沒事兒吧!”
意識到花弄月的雷霆之怒,夏尋楓隻得唯唯諾諾道:“回夫人的話,孩子暫時並無大礙。隻是,夫人您這孕身才一個多月,胎兒並不穩,還望夫人保重身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