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楊柳岸,曉風殘月(2 / 3)

金池將軍見他如此客氣,也不便說什麼。酒過三巡,蘇綰綰推說身體不適要回去休息,她拉著玉初容一起離開,玉初容卻說:“我還沒有喝好,我不走!”

金池將軍十分尷尬,蔣王爺見玉初容已醉了三分。她的臉上飛起了兩片紅霞,卻還是大大咧咧地端起酒碗跟大家喝,儼然一個女中豪傑。

金池將軍沉聲道:“初容,你已經喝多了,隨綰綰回房歇著吧!”

玉初容醉醺醺的說:“難道有這麼好喝的酒,我要多喝點!”說完,她竟然摟著蔣王爺的肩膀,說道:“來來來,我們一醉方休!”

金池將軍見她如此失禮,氣得嘴角抽搐,他正欲發作,蔣王爺卻“哈哈”大笑道:“令妹果然是豪爽之人,將軍勿要怪罪,就讓她喝個痛快吧!”

蔣王爺這樣說,金池將軍也不好再說什麼,他朝蘇綰綰使了個眼色,蘇綰綰便起身現行離開了。

玉初容似乎好久都沒有喝過這樣的酒,她醉得一塌糊塗。待她醒來時,窗外已是明月高掛了。她看看房內,一切都是她不習慣的陌生。於是,她起身走出屋外。迎麵吹來了冷風,她打了個激靈,腦袋裏麵似乎有些想法要冒出來,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麼。蘇綰綰曾經說她失憶了,連金池將軍也帶她去看大夫,可見她確實病得不輕。

其實,玉初容自己也認為她得了失憶症。因為她的回憶一片空白,隻有被金池將軍救起後得記憶。

一個人沒有了過去的記憶,是悲,也是喜。

悲哀的是,過去一片空白的人生是那樣的單調無味,欣喜的是,人生的許多痛苦就這樣忘記了。

但是,人生沒有痛苦和快樂,總是不圓滿。

玉初容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她拿起一壺酒,在屋頂上坐下來。時值仲秋,天空高掛著一輪滿月。但是涼風陣陣,玉初容單薄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顫,她拉緊了衣領。

“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玉初容低吟道。想起過去的一切如此空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連家人是誰都不知道,一時間感概萬千,悲從心底來,她黯然淚下。

庭院中,還有一個人在失眠。他感覺心中煩悶,獨自出來走走,卻發現屋頂有人說話,便抬頭看去,見玉初容落寞的坐在那裏看著月亮發呆,便高聲道:“玉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那上麵賞月?”

玉初容聞言,她才發覺自己在屋頂上。看著自己獨自在這麼高的地方,她頓時慌了神,嚇得嚎啕大哭,道:“我……我要下去!你快讓我下去!”

蔣王爺沒有料到她如此害怕,而且哭得像個孩子。他飛身上去將玉初容抱在懷裏,又身輕似燕的著地,

玉初容哭得一塌糊塗,她淚眼花花的說:“我怕……我好怕!”

蔣王爺柔聲安慰道:“不要怕!你已經下來了!”

玉初容看看四周,確定自己確實平安無事,她驚覺自己正在這個男人懷中,立刻掙脫蔣王爺的懷抱。

“謝謝你!”玉初容低聲說道。她的聲音像蚊子般細。她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的窘態被人看見了。

蔣王爺“嗬嗬”笑道:“玉姑娘真是太可愛了!隻是本王不明白,你是怎麼上去的呢?”

玉初容臉色微微一紅,答道:“小女子喝多了,隻想著上去賞月,不曾記得如何上去的。”

蔣王爺自從白天見到她,便對她一見傾心。現在居然有了機會與她相處,又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內心興奮不已。於是,對玉初容問寒問暖。而玉初容似乎對他的關心不怎麼接受,她淡然說道:“夜深了,小女子要去休息,王爺也請早點入睡吧!”說完,她轉身便走了。

蔣王爺站在原地看著玉初容離去的背影,心裏卻暗自思量:這女子果然不是普通人!若是一般人見到本王,恨不得馬上貼過來,她卻冷冷清清,可見這世間的權勢金錢皆不在她眼中!

想到這裏,他對這女子又多了幾分好感。

翌日。東方才露出了魚肚白,金池將軍便起來了。他走到王府的後花園,正巧碰見蔣王爺。習武之人大多早起。

兩人見麵,便會心一笑。蔣王爺道:“將軍為何這般早起?何不在房中陪夫人描眉梳妝啊?”

金池將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金池乃是一介武夫,如何懂得兒女情長之事!”

蔣王爺笑了笑,繼而話鋒一轉,他試探的問道:“令妹可曾許配給人家?”

金池將軍一愣,說道:“小妹生性頑劣,哪有人敢娶她!”

聽聞玉初容未曾婚配,蔣王爺心中大喜,表麵卻不露聲色的說:“女孩子家總是要有個歸宿的!不管她有多頑皮,嫁了人自然會改的。”

金池將軍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嘴上隻是唯唯諾諾。回到房中,他便將此怪異之事告知蘇綰綰。

蘇綰綰聽後,大驚失色。她緊張道:“聽你這麼說,莫不是那王爺喜歡上了初容姐姐吧?難道他在暗示你,他想要初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