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蒙哥,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還在?”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接著就是死一般寂靜的瞬間。周懷澤第一個反應過來,不悅道:“不是說生病了嗎?我當然要來看看。”

“哦,我以為林哥這邊有我照顧著,你會去忙別的事。”趙曉光趕緊將人請進來,拿出備用的拖鞋。

周懷澤不喜歡自己被當成客人的感覺,嘴裏抱怨著:“我知道拖鞋放在哪!”,一邊向林之揚的臥室走去。臥室門並沒有關嚴,半掩的門縫中可以看到林之揚半敞著衣衫,正靠在床頭低著頭係扣子。

周懷澤感到自己的血液瞬間咕咚咕咚的好像岩漿似的冒起了泡泡,他推開房門後聲音卻冷的讓人不寒而栗:“你們在幹什麼呢?”

趙曉光從周懷澤身後跟上來,解釋道:“林哥剛睡了一覺,出了好多汗,我幫他擦擦。”

周懷澤一看地上確實擺著個水盆,但這仍然不能解釋為啥林之揚不能自己擦。他伸手從趙曉光手裏一把奪過毛巾,揮揮手打發道:“你別管了,我來幫他擦。你回去休息吧。”

“……”趙曉光有些摸不準周懷澤的脾氣,前段時間一直對林之揚采取放置的態度,這會兒又說要照顧病人?

“你怎麼還在這兒戳著?”周懷澤瞪人。

趙曉光無奈,隻能拿了自己的東西準備走,臨走又不放心的囑咐道:“埃蒙哥,我廚房裏還煲著粥,一會兒別忘了關火。”

“行了,我會照顧他的。”周懷澤不耐煩。

“哦,那林哥我走了。”趙曉光伸著脖子和林之揚打招呼,生怕周懷澤三分鍾熱度過去又把人扔一邊,還是說:“埃蒙哥走了的話,你要是還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

周懷澤終於忍不下去了,拎著趙曉光的衣領把人給扔出去了:“別磨嘰了,去公司把新專輯的發行方案盯一盯。”

趕走了電燈泡,周懷澤轉身回房間,卻見林之揚衣衫半退的正在那裏費力的試圖用毛巾擦後背。

“我來吧。”周懷澤拿過林之揚手中的毛巾,將衣服又向下拉了拉,開始一板一眼的為林之揚擦身體。

林之揚燒的迷迷糊糊的,根本沒有餘力去和周懷澤爭執任何問題。身上粘膩的裹著一層汗弄得他很不舒服,雖然他自認潔癖並不嚴重,此刻也十分難受。因此周懷澤自告奮勇替他擦身體,林之揚也隻好默認了。

林之揚的皮膚細白滑膩,因發燒的緣故體溫偏高,染上一層淡淡的粉色。周懷澤注意力情不自禁的被吸引過去,一邊心猿意馬的擦著林之揚的身體,一邊感受著帶有彈性的肌膚似乎要將他的手吸住不放似的魔力。

幸好沒讓趙曉光留下來,林之揚這副迷茫無助的樣子實在是引人犯罪。明明是個同性戀,為什麼還一點自覺都沒有,在別人眼前坦胸露背的……

“……你想把我的皮擦下來嗎?”林之揚倒吸了口氣,不滿道。

周懷澤這才意識到剛才一動氣手勁大了,剛想再擦一次,林之揚卻拉上了衣服。

“我沒事了,你回去吧。”林之揚和衣重新鑽進被窩,閉上眼睛不去看周懷澤,幾乎轉瞬就陷入了昏睡。

周懷澤坐在床頭,看著林之揚病懨懨的樣子,想要爭個長短的話就憋回去了。他將林之揚的被子攏了攏,消無聲息的注視著林之揚的睡顏。林之揚的眉毛即使在睡夢中仍緊緊蹙著,一看就是極度不舒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