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澤私下去打聽了一下姚嘉的欠債數目，頭就更疼了。姚嘉雖然賺的多，但利息滾的也快，基本上公司抽成後，拿到手的錢就直接扔進去填利息了，本金還不上多少。照這樣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將債務還清。
周懷澤心想除非再有金主願意包養他，替他還賬，否則姚嘉就是一個表麵光鮮亮麗，威風無限，背地裏卻一直替別人賣血的苦勞力。
周懷澤雖然頭痛姚嘉的債務風險，但他的工作還要按計劃推進。終於到了姚嘉宣布獨立的時間，周懷澤按計劃召開了姚嘉獨立並發行個人新專的記者招待會，在各個媒體上宣傳造勢。
網上對於姚嘉獨立一事基本是兩邊倒，團粉和唯粉每天都掐得如火如荼。但姚嘉粉絲一貫以彪悍聞名，其他幾家團員粉絲根本不是她們的對手，輿論導向很快就偏向了姚嘉一方，多數人都接受了姚嘉脫團的事實。
姚嘉專輯的發行銷量達成了公司預期，但姚嘉本人對結果並不滿意，頻頻對周懷澤耍小脾氣，周懷澤當然不會慣著他，每次都恁的姚嘉無話可說。
“我才排在榜單第六，你難道不應該再加大宣傳力度嗎？”姚嘉在周懷澤的辦公室雙手支桌，豎著眉眼質問他。
“專輯才發行兩周，你應該再有點耐心。更何況你的宣傳力度已經很大了，對比同期、同類型專輯的愛貝兒的宣傳預算，你幾乎是她的兩倍了。”周懷澤正在趕著做下一季度的藝人規劃準備上會，根本沒空理他。
“那和林之揚比呢？”姚嘉氣道。
“你為什麼要和林之揚比？他主打的是原創專輯，走心的，你那是電子音樂，走腎的，完全沒有可比性。”周懷澤雙眼仍舊盯在電腦屏幕上。
姚嘉暗暗咬牙，不爽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的音樂沒有林之揚高級嗎？我請的都是國際的知名製作人和編舞！”
“音樂不分貴賤，是消費的人群不一樣。你的專輯的主要購買人群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他們通常都還在花家長的錢。而買林之揚專輯的人，一半兒都已經當家長了。”
“你說的這些我都聽不懂，我就問你為什麼林之揚的廣告都投放在北京，上海這樣的一線城市，而我的都是投在二三線小城市啊？”姚嘉不依不饒的問。
周懷澤拿出自己最大的耐心說明道：“你的廣告投放力度是按粉絲群體的集中度來決定的，不是我說了算的。你去找市場部的鄧經理，他那裏有你的粉絲市場研究報告和宣傳規劃。”
“我不看那東西。那些報告還不都是你寫的？”姚嘉冷笑一聲，豔麗的臉上滿是不屑：“你為什麼不照實告訴我，你之所以花那麼大力氣去推林之揚，無非是因為他陪你上床了。”
“……”周懷澤終於抬起頭來，鷹眸危險的眯起，寒聲道：“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還需要聽誰說嗎？你們兩個人那親密的姿態根本就不避諱其他人啊。你拍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對林之揚的關注程度是一個經紀人正常應該有的嗎？”姚嘉犀利的發問。
周懷澤舌頭頂了頂口腔內側，毫無愧色的回應：“你要是對我工作的公平程度有質疑，你可以要求公司為你更換其他經紀人。我不介意把你這塊兒燙手山芋扔出去。”
“你！”姚嘉恨得咬牙切齒。
誰不知道現在整個公司隻有周懷澤和李左安拿到消息最快，手上資源最好。讓他換到其他小經紀人手上，還不知道他的合約能不能談出這麼高的價錢。讓他換給李左安他就更不樂意了。那個娘C對手底下的人手腳不幹淨，他可不願意被一個娘娘腔吃豆腐。更何況李左安喜歡給手下藝人找金主，還都是些酒囊飯袋，姚嘉根本看不上。他就算要賣也要賣個檔次夠高的。
於是姚嘉沒有接話，換了個話題繼續質問：“那我問你，為什麼之前那個飲料的廣告你簽給了男團沒有給我？廣告商最初看上的是我吧？”
“廣告商要的是全團。雖然廣告商比較重視你在團裏麵的位置，但是你已經退團了，就不要再摻和團裏的工作。你的工作已經夠多了，我也要顧著團未來的發展，不能把以前團裏的資源都分到你一個人頭上吧？”
“可我比他們需要錢呀！”
“三百萬而已，救不了你。”周懷澤夾著剛打出來的報告，急趕著去開會，輕飄飄的扔下姚嘉走了。
“……”姚嘉站在原地，氣的渾身發抖，眼睛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