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六扇門(1 / 3)

澹台花聽得此言也是疑惑在心,不知此人是何打算。

當下道:“既然穀主如此說了,我便聽穀主之言,一切等家父來此決斷。”

周隱道:“恩,愚兄還有事處理,就先失陪。”

澹台花起身拱手送了周隱離開。

再說常命,一直呆在離火草不遠的地方,看著這救命的東西,有心強行取上一些,但看周圍人數眾多,隻怕難於登天。又想今日澹台花拜帖而來,想必是莊主澹台峰欲先走禮數再行後招,但其招如何卻難以得到消息,如此,心中不免焦急。

如此又過了兩日,這一日正是穀中眾人換崗之日,常命得這機會苦思該如何聯係到澹台花,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一個妙計。

這一日,澹台花信步走出莊院,來到緩坡之地,隻見百草微黃,顯然已到了秋天,說這坡上草勢不錯,樹木確是稀少,隻有幾顆不知名的樹木立在崗邊,土溝旁。一陣風吹過,樹葉飄飄落下,見此情景,澹台花心中突然大驚,秋天一到樹木凋零,百草枯萎,卻不知那火草是不是也是如此,聽莊內叔叔輩的說火草汁液可解毒,若毒重,再以其根做引,配以奇方,才可治愈。若是火草在秋天枯萎,可去哪裏找尋。

正在思索之時眼見一直小鳥銜著食物飛過,嘰嘰喳喳鳴了幾聲,落到了樹冠之上。澹台花想到為難之處正欲離開,突然想到,那鳥兒銜著食物如何發聲,莫不是……

當下澹台花又朝著那鳥兒落下的樹木走了幾步。

“咕,咕,喳喳。”幾聲些微的聲音傳來。

澹台花心中生疑,莫不是常命,是他?可是這種暗語從所未聞。

突然,他想到了他的姐姐,當年常命在山莊的時候就是這樣和姐姐互相通信,眾人皆不知是何意思,聰慧如澹台花也隻猜到了隻言片語,還有幾句是從姐姐處問過後才知道的。

想到此處,澹台花心中大喜,當下也發出類似暗語,“嘰喳,咕,布穀。”

此言一出,果然是真,隻見樹根處草皮微動,底下傳來常命微小的聲音:“是我,莫要看我,小心說話。”

澹台花道:“你如何到了這裏?”

常命道:“三弟受傷之時我不及救援,我知此物可救他性命,想暗中相助與你,也好聊表心意。”

澹台花道:“此時三弟日後自知,我且問你,姐姐如何了?”

常命道:“事情沒有變故,鏡兒療傷需要時日,現已慢慢好轉,你切放心,也轉告莊主放心。”

澹台花道:“甚好,隻是我剛突然想到一事,現在正值秋天,百草盡皆枯萎,那麼火草如何?你見識廣,你怎麼看?”

常命道:“秋天已過,火草就死,我們要快。”

澹台花道:“如此說來我們要提前動手了。”

常命道:“早些也好,以策萬全,你們準備如何,我好策應。”

澹台花當下將一幹細節說與常命聽,之後就悄然回到崗上,而常命也悄悄隱去了。

這一日,聽雷穀當真是熱鬧,先後有兩股在江湖上都舉足輕重的人物到來,其一正是澹台花的父親,水月山莊的莊主:“澹台峰”。其二確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這股勢力屬於朝廷管轄,身有官職,卻也在江湖上有著莫大的名聲,那就是“六扇門”。

見父親前來,澹台花自然是喜出望外,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未等澹台峰與穀主周隱寒暄完畢,便聽到穀中有聲道:“六扇門周梵大人到。”

澹台花聽得此人來到心中恨意頓生,此人修為高深莫測,傷了三弟不說,此番前來想必是要與水月山莊取火草之事不利。

果不其然,周隱帶眾人迎下了六扇門的周梵,隻見周梵帶著一眾官府中人擺足了架勢,其麵上更是桀驁之色更盛,顯然是不給澹台家談判的餘地。

澹台峰縱橫江湖幾十年,當下當做不明就裏笑臉相迎道:“周大人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老夫能在周隱穀中幸會六扇門掌舵的,真是老夫的福氣啊。”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周梵也不便在眾人麵前冷水潑熱臉,畢竟現在還不是徹底撕破臉的時候。

當下眾人在周隱的帶領下回到客廳用茶。

隻聽周梵道:“在下此來與往年一樣,侍郎大人手書在此,請穀主過目。”

當下有人將書信轉呈穀主周隱。

周隱展開詳看,片刻道:“周大人,往年我們合作並無不快,隻是今年卻是有些不同,隻怕難以令大人滿意。”

周梵疑惑道:“穀主此話何意?”

周隱道:“今年火草天災,甚是罕見,隻怕數量上已然大大不足,而且水月山莊二公子澹台花身負重傷,需要些火草一做藥引,我穀與水月山莊並無過節,澹台峰前輩也曾相助我穀些事情,水月山莊素來是江湖上行事典範之流,我等本應相助,如此,又需留下一些,我等想請大人通融通融,也好醫了水公子的傷勢。”

澹台峰道:“正是如此,煩請大人通融。”

卻聽周梵道:“哼,此乃是朝廷所用,哪一個不是金貴之身,誤了朝廷的事,我也是擔待不起的。”

此話一出,周隱和澹台峰盡皆變色,都覺麵上難堪,卻又不好發作,當下強忍了下來,隻是場中氣氛頓時大不一樣。

周隱咳咳兩聲道:“嗬嗬,此時還需從長計議,我等先各自斟酌幾分,待下午再來議過如何?”

澹台峰知道這是周隱有意回轉,當下道:“甚好,我等會去自然細心斟酌。”

周梵卻道:“我自會考慮此事,但是為防外不測,我需帶人前去觀察觀察,再派人與你等一起守衛,也好大家心裏有數。”

周隱一聽此話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確實礙著某些關係不好發作,當下忍了下來,生硬的道:“那就隨我來吧。”

一行人來到熱風坡處,此處堿大,確實覺得腳部微微有燒灼感,看來確實名不虛傳。

周隱帶著周梵,澹台峰等人沿著路途走了一圈,路上指點火草生長的地方,如此看來火草確實是少之又少。

周梵疑惑道:“怎地如此之少?”

周隱道:“此乃天定,我也不知。”

聽得此言,周梵顯然隻當沒聽,當下指點眾多部下分散守衛火草,見周梵有動作,澹台峰也派出數人,隻見卻是有疤之人,相貌醜陋,卻不知修為如何。

澹台花輕聲道:“父親,孩兒是否留在此處?”

澹台峰道:“不用。”

眾人正待返回,卻見一條小路上奔來數人,細看乃是數名黑衣人帶著一個黃衣男子,黑衣人奔到此處稟穀主道:“穀主,此人從我等處入穀,但是卻是個啞巴,我等問他不出,但他手持水月山莊信物,我等不敢擅斷,請穀主定奪。”

周隱道:“澹台前輩,想必是你的門下?”

澹台峰打量黃一男子一番卻也不識得此人,道:“花兒,你去問他。”

澹台花走到黃一男子處道:“你是誰,找誰?”

卻見黃一男子四處打量,顯然此處沒有他要見的人。

澹台花又道:“你會寫嗎?”

黃一男子呀呀比劃了幾番,也不知是何意思。

澹台花道:“父親,他持有的是我家信物,卻不會說,不會寫,我又看不懂手語,卻如何是好?”

澹台峰聞言走上前去拿過信物一看,這一看大驚失色,此物確是當年他私下給愛女澹台鏡的物件,隻是當年事情太過難言,故此連澹台花也不知道。澹台峰心內急轉過無數個年頭,此物到來想必女兒不妙,可此人又不能言,卻如何是好。轉念一想,既然此人前來通信,想必自由言語辦法,隻是他是否是不信在場的人?想到此處,澹台峰注視著黃一人將手中物件放入貼身懷中,又道:“有我在,盡可放心。”

此言一出果然見效,黃衣人大喜過望,隻見黃一人拉過澹台峰在他手心寫了幾個字,確是:“我找常命。”

澹台峰卻是不知常命在何處,雖然料到常命必在此處,但常命必然是喬裝隱蔽,此時哪裏去尋。

這時澹台花走到近處道:“爹爹如何?”

黃一人見此人喚澹台峰爹爹又燃起幾番希望,當下在澹台花的手中也寫了這幾個字。

澹台花心中一驚,卻不知此人是誰,當下望向澹台峰,隻見澹台峰微微點頭。

澹台花這時才稍稍安心,他雙目注視著黃衣人的雙目漸漸的移到遠處的地方,隻見此處卻是常命與他通話的地方。

黃衣人心中明白他的意思,當下點頭示意。黃衣人走進澹台峰,拉過他的手臂,將澹台峰的手掌合成拳頭,稍稍用力。澹台峰卻不知是何意思。

隻見黃衣人拿出掛在脖中的物件放在嘴上吹出幾個音符。

“啾,啾,啾,啾。”

周圍眾人大驚,聽雷穀的人頓時警覺,周梵更是性急,手下的人都已抽出兵刃。

周梵道:“澹台峰,你要幹什麼?”

澹台峰這才明白黃衣人的動作是何含義,當下道:“你做什麼,你的兵刃比我的亮嗎?”

聞得此言,水月山莊的人也將兵刃抽出了半截。

此處正在怒目相持,那邊黃衣人又吹出一串音符。

周梵知道此黃衣人必定不同尋常,當下對黃衣人威道:“再出聲,就殺了你。”

隻見黃衣人呀呀做語,也不知是什麼意思,隻見其麵露喜色,多半是完成了任務。

周梵見他帶笑呀呀亂語,似有譏諷之意,當下就要發作。

忽聽得草叢之中傳來鳥鳴之聲:“咕咕,喳,咕咕,喳……”

此聲一出,周梵大驚失色,連聽雷穀也是恍然不安。

周梵知是有詐,當下作勢欲撲向黃衣人。

不及周梵動作,隻聽得澹台峰,澹台花同時喊出:“動手,殺。”

此間事情突起大變,任誰也料想不到。

出手之時澹台峰和澹台花同時攻向周梵,兩人皆是當世高手,又是父子,其默契自然緊密,隻見澹台花左手持一柄斷劍,劍柄處寬大,橢圓,上有光澤,似是一麵鏡子,右手虛握,看無實物,但每每揮出必有尖銳聲響,想必是跟弦公子澹台水一般的弦絲。再看澹台峰,他一雙肉掌翻飛,當真開天辟地,多年修為可見一斑,兩人一出手當真領周梵招架不住,節節後退。

與此同時,在澹台峰父子動作之時,那名有疤的男子不助戰卻向草地飛奔而去,其目的明顯不過,那就是火草。聽雷穀穀主周隱自然看到,但他卻無法去攔,隻能寄希望與穀中眾守衛,他為何不能攔?原因卻是周梵,周梵在兩人圍攻下敗象已露,瞬息間就將死於非命,隻見周隱飛身撲上接過澹台峰,周梵見事迎上澹台花。

周隱也是一雙肉掌對澹台峰的雙掌,周隱內裏修為不及澹台峰,但其氣勢卻是相當壯大。聽雷穀此名原因有二,一是此地氣候不穩,經常雷聲大作,其二就是穀主這一雙肉掌,此功一經使出,風聲大作,其間隱隱有雷聲滾過,當真奇妙。

身為一穀之主,其修為自然不弱,雖稍落下風,但卻周旋有餘。

再看周梵,一雙掌法也是不凡。雖然澹台花劍柄反光,斷劍口有暗器射出,加上右手弦絲如若無物,當真妙不可言,但是周梵修為高深,袖中也有暗器,兩下暫未分的上下。

麵上有疤的中年人轉瞬之間便逼近火草,穀中眾黑衣人紛起圍攻,隻見疤臉男子殺到,當真犀利,一雙肉掌也不知內涵多少力量,黑衣人紛紛抵擋不住,這時不遠處的一名黑衣人殺到,卻不是殺向疤臉男子,而是幫他突圍,黑衣人見有潛伏之人,頓時大亂。

隻聽殺到的黑衣人道:“風前輩,我已得手,速速退去相助穀主。”

疤臉男子正是澹台峰的哥哥澹台風。

澹台風道:“你是常命?”

化作黑衣人的常命道:“正是。”

當下兩人急速退回,殺向周梵,周隱。

兩人武功均是可怖,這一殺到,二周均抵擋不住,雖有眾多黑衣人,官府侍衛抵擋,卻是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