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天下著雨,2010年8月8日周五下午。心情和那天天氣一樣陰沉。因為要離開這個生活了十年的城市,和這群熟悉的人,真的也讓我很傷心。這個消息我沒給阿輝說,包括當時我最好的閨蜜惠子豔。我打算悄悄的離開,然後給他們每個人留下寫好很久的信。
也許那時我們都處在矯情的年紀,但也正是那時我們對友誼是那麼毫無保留,那麼純真,那時我們都曾經把對方看做這輩子都不會遺忘的人。
那天下午要過周末了,但對於我來說,就在不會回來,再也不會做到這個熟悉的教室學習,再也不能看著餘輝後腦勺發呆了,也不能看他在球場上英姿颯爽了。
我們當時還沒有十八歲,我們叛逆,我們感想未來,也很容易給對方承諾,我們談理想,那時我們想的是多麼美好,每個人的理想裏都有未來,那時的我們好像可以伸手觸摸到我們未來一樣。
我和子豔從外麵回來,我順手在外麵摘了一束不知名的花,阿輝看到我進來說“下雨了,還往外跑?”
“小雨,我喜歡,給,送你。。嗬嗬”我說
“什麼啊,神經病呀?”他接過來那束花扔在了桌上。
我也忘記當時我們聊了這什麼,但是最後說到了未來。未來想做什麼?
我當時也不知發什麼神經說“以後我要掙錢了,送你輛寶馬”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指著餘輝說。
陳輝一聽來勁了。“好好!你說的!來來一個字據來!“他激動地說。
他拉過來他的同桌,拿了紙和筆。對他同桌說“我說你寫,來!“
然後他倆當著我的麵寫下了他和我的欠條。
“2030年蔡滿心會送阿輝一輛寶馬,見字如證。“
並且是一式兩份。然後阿輝拿來讓簽名。我就在他的名字下麵寫上了我的大名。
現在那個“欠條“還在我的日記本裏。我想說,我2030年肯定買不起寶馬,我可以用一輩子來還嗎?
那個下午放學後,我和餘輝像往常一樣,沒有說任何話,他對我要轉學毫不知情。
我最後一個走的,當時子豔看出了我有心事,非要等我一起走,我就把我要轉學的事情告訴她了。我們當時年少,我們把分離看的太過為重,我們對當時的友誼太過珍惜。我們倆抱頭痛苦。我們離開教室前,我把給幾個好友寫好的信放進他們的書桌。另外我給餘輝了個筆記本,那個本子很複古,我很喜歡。
就這樣,我離開了那個熟悉的地方和熟悉的同學。到現在我都特別害怕離別,內心很清楚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所以現在的自己,特別討厭車站送人。每到看到自己熟悉人的背影,越來越遠,心裏就會莫名的憂傷。
有時候玩笑往往是最誠實的語言。往往離別時留下遺憾。
好像餘輝他知道我要離開似的,在我離開的那一天,我們之間寫下了那張欠條。真的,有的時候,你生命中要發生什麼,真的像寫好的劇本,隻是我們不知道內容,隻負責演繹。
現在,有時候會時常想起,如果我當時不轉學會怎樣,會不會我們就會多些回憶,多些故事,我們大學會不會在一個城市。
前段時間部網劇叫《28歲未成年》,28歲的男女主人公穿越到了他們的高二學生時代,彌補了他們的遺憾,當然也留下了遺憾。我往往想如果我回到我的17歲,又會怎樣,會不會改變我現在的生活,會不會改變我周圍人的生活,如果可以,我想讓餘輝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