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誰不給他三分薄麵,竟然在鬧區給他來了這麼一下。項王來到被打的那幾名侍衛的住所,憤憤的看著這幾名士兵,也不說話,幾人看到項王親自來看自己,嚇的也顧不得身上的傷,還想試圖起來行禮,一個個骨頭咯吱咯吱的發響,疼痛的連叫一聲都不敢。
“你們這群廢物!”項王怒道。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項王打量了一下其中一名傷勢最重的兵士,看了看他傷口,不免心頭暗歎對手的心狠手辣。骨頭愣是被生生折斷的,甚至有的骨頭渣子都露在外邊。不過這對項王手下的人來說,都不要緊,這些傷能讓人痛到極處,卻都是些能夠用丹藥內功調息複合的。
項王順手扔了一瓶造骨霜和幾瓶鞏固內息的丹藥,便一句話不說的走了。
第二天聶小天來到自己履行公事的文書房,他可是很久沒有踏進這裏一步了,總不來也不好看,畢竟場麵上的事還要做過去的。這些文書文案一般都是由一些金榜題名的進士來做的,偶爾視察一下工作,發一下官威,走一下過場也是不錯的。這時候他的直係長官禮部侍郎唐授和禮丞魏權焦急的來了聶小天的跟前。
“哎喲,我的大少爺,您還有空閑管這些清閑的事兒啊。我魏大人找你一天了。你該去的地兒,我等都去了。誰想你會在這兒清閑,您還是在家躲幾天吧,你在鬧區打了他的親衛,在鬧區有幾人不認識你聶少爺啊。項王發怒了!揚言要把你打成殘廢呢。他的脾氣你是不知道…”唐授用袖子擦了擦腦門上的臭汗,嘴裏一邊嘟囔擺出一副很無奈的奴才相。
唐授這人可是久經官場,麵對的是大將軍鎮東王兵家的少爺,雖說自己是聶小天的上司,但保不準哪天聶小天就是自己的上司了,見到未來的上司,哪有什麼威風可言?再說了,要是伺候不好這位“少爺”那大將軍回來還不扒了他一層皮呢。
“我說唐大人,你看你嚇的,多大點事,打他項王我是沒這個能力,難道打他一個小小的士兵,我還沒有這個能力嗎?唐大人,您就放心吧,趕緊回去吧,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我還要視察一下這幾名下屬的工作呢。”聶小天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這唐授心裏早就評估這為少爺的實力了,他根本就不是傳說中的傻子!那簡直就是個人精,不光心狠手辣,而且頗有智慧,就說那幾名老油子波斯,吐蕃的進貢使節,哪個不被聶小天整治的乖乖的。現在可以這樣說,聶小天定多少番貢就是多少。本朝開國以來,有幾個掌貢舉能做到這點的?
不過那項王的脾氣可不管你是誰的兒子,脾氣上來,就是皇親國戚他也不會放過,就說上次項子瓊失蹤的案例,十有八九就是他搞的鬼!鎮南王的兒子他都敢殺,一定也敢對大將軍的兒子動手。想到這裏唐授心裏那叫一個害怕。顧不得身份,一會行禮一會作揖,請求聶小天回府幾日。這也是他為聶小天想出避過災禍的辦法,大將軍的府中這項王一定不敢亂闖,就是他敢,也沒這個實力。等在家中幾日那項王的氣消了,也就算了。萬一聶小天有什麼閃失,大將軍這邊也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您是大人,我不是,我是小人,我全家老小可指望我養活呢,我的“大人”哎!”唐授行禮道。
“瞧你那點出息。就這還是禮部侍郎呢,你要是再煩我,後天我就讓我伯父摘了你的頭銜,去去去。”聶小天被這兩隻蒼蠅圍的心煩意亂,就想一腳把二人同時踹出去,但他這一腳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感覺自己剛才失言,對自己的長官多少要有些禮貌,便笑道“兩位大人請回吧,我處理了這些事務自然回府,剛才言語冒犯冒犯啊。”說完也不理二人隻顧四處閑遊,兩人卻像是爛泥一般的帖上了他。他上哪,這兩位大人就跟在哪,嘴裏還不停的勸說聶小天回府。
聶小天正要發火這時候門口突然馬上嘶叫,和馬蹄的噪雜的聲音。
“哎喲,查的還真快,這麼快就查到了我的身上,不錯不錯。”聶小天沒有一絲的畏懼,這可是京都,諒他們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項王脾氣再壞也有點分寸不是。
出乎聶小天的意外,這項王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剛出門,聶小天就感受到了項王軍隊的威嚴。三千鐵騎在門口揮著長矛占滿了整條大街。一聲呐喊,嚇的那些市民各個四處逃竄。
“媽的,這家夥脾氣還真是不一般!”聶小天心中暗罵。
“各位聽著,聶小天都尉,觸犯王法,項王秉公處理,與眾位無關,更不會騷擾鄉民父老。”
“喔喔喔!”眾士兵揮舞著長矛在地上狠狠的在地上敲打著,震得附近塵土飛揚,一片雜亂,那些織席販布宰羊賣肉的一個個麵如土灰,猶如受精的老鼠一般嚇的有洞就鑽,現場一片混亂。
那禮部侍郎和禮丞嚇的蹲坐在了地上。三千精銳鐵騎在鬧區裏能不算是一件大事嗎,項少羽也是冒著明天鋪天蓋地的彈劾帶兵前來的。打他的親衛士兵,那就是打他項少羽的臉,這事能不鬧大嗎?項少羽心想如果不給對方一個教訓,那日後如何樹立自己的威嚴?殺他一個聶小天,換來的是京都裏沒人和他作對,事後才不管文人大人怎麼說呢,都是些狗屁!隻有拳頭才是王道!
聶小天漫不經心的走了出來,心想幾千精銳兵用武器對著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會害怕?嚇唬誰呢?嚇唬嚇唬那些小商小販,充其量也就是前世中“城管”的級別。
“走吧,還楞著幹嘛?大牢嘛,住著舒服!”聶小天雙手一伸打了哈欠,示意把自己困上吧。
聶小天心有成竹,要了自己的命他們還嫩,明知道自己安然無事,何不跟他們走?免得惹出更大的麻煩,就那項王算個屁!充其量也是王室中準皇帝,比起兵家的勢力根本不值得一提。父親愚忠給你們麵子你們才稱王稱霸,不給你們麵子,你們連豬都不如。狗仗人勢有什麼不好,自己老爹勢力龐大,不仰仗才是笨狗呢!
項少羽看他束手就擒,卻出乎了他的意料。心想要是他反抗還好,絕對是一名頂天立地的英雄,一定會放過聶小天,甚至拉攏,但聶小天卻投降了。殊不知那樣的英雄聶小天不當也罷。在聶小天的字典裏,英雄等於白癡,讓對手屈服才是最終目的!
“帶走!”項少羽一揮手,便調轉馬頭,士兵們騎著精裝鐵甲的馬兒一個個挺直了腰板有條有序的跟著項少羽後麵行走。一個個心頭更是升起了一股自豪而又痛快的心理,心頭裏都有種溫暖之意。項王對手手下如此夠情誼。看來跟著項王是正確的選擇,更增添了幾分對項王的忠心。
不出意料,滿朝文武的彈劾鋪天蓋地的指向項少羽,在京都帶領士兵抓人,可不是小事,更何況是帶領軍隊是皇家鐵騎部隊!整個京都人心惶惶不說,更讓皇家在人民中的印象大大下跌。誰會關心出於什麼原因呢,關心的都是自己會不會被那皇家鐵騎一刀給抹了。前些日子和項少羽的士兵剛剛發生摩擦的商人,也都搬了家。一時間搬家成風,雖說沒有造成很大的混亂,但至少已經讓人們心中充滿了恐懼,損失倒是不小,項王連忙安撫民眾,張貼告示,把自己的軍紀大張旗鼓的帖在市區內,算是稍微起了點作用。但也不那麼明顯。
“我說老丞相,您說,這次項王做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難道就沒有別的什麼意思?”皇家護衛都統,項少雲道。
“哎喲,我可是老眼昏花,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啊。”丞相李潭說道。他自個是心知肚名啊,這項少雲可是他鎮南王的親侄子,要不是鎮南王,他可當不上如今的職位,現在聽他這麼一問,李潭就知道,他在試探自己向著誰。要是說明了,就要立場站在一方,就算一方打倒了另一方,翻臉不認人可是他皇家一貫作風,所以站在那邊,都吃虧。
“我知道,您眼睛雖然不好使了,但是心明著呢,無非是那項王太霸道了,您是害怕了!哎,您也老了,就指望後人給您養老了過些安逸的生活了。”項古道。
“哎,我這一把老骨頭,能活多少個年頭還沒個準數,說不定明天,也說不定呢後天。誰知道以後怎樣呢,也享受不了後人的富貴了,老骨頭隻想呢,讓後代落的個清靜。免得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後人也埋怨。但求無功,隻求無過啊。”李潭雙手抱拳點了幾下,眼睛無神的拄著拐杖咳嗽著轉身離開了。
“這把老骨頭,真是給臉不要。去,派人幹掉他的兒媳婦,就那個整天被人伺候的大肚子!”項少雲對著手下悄悄的說道。
甚至還有一小波的亂民得罪了項王的士兵,害怕項王抱負趁機謀反,甚至燒毀了一些一品大員的官邸,搶了一些財務,當然被大楚的皇帝給鎮壓了。聶小天要是知道自已在鬧區打了幾個人造成這樣的後果,他非佩服自己不行。史官也對此事做下了記錄,稱為“茶樓之變!”。
當然罪魁禍首是項王,占便宜的是鎮南王,為了讓項王不好過,這鎮南王可是煞費了苦心,拉攏大臣們不說,還在京都郊外,藏了一塊石頭,愣是說成了天外飛石,上麵還有八個“天然而成”的大字。“項王不死,天下大亂”!
還在市井散步一些歌謠。這些手段,從古至今屢用不爽。但鎮南王卻打錯了算盤,因為項王有個更大的靠山,那就是當今的皇帝。
皇帝後花園內,項少羽,走在楚皇帝項霸的後麵,一副皇宮外的事情好像和自己無關的淡定,這次皇上召見他,他心裏已經清楚,自己是大難臨頭了。不過就是死,他也不會違背眼前皇帝的意願。楚皇帝雖然剛即位十幾年,但已經是靈魂快要枯萎衰竭之人,走起路來已經很費勁了,需要旁邊宮女的攙扶才能慢慢行走,按照輩分也是項少羽的伯父。他苦等大位已經有六百多年,但繼承大位僅僅十幾年就要到了人生的盡頭了。自然磨練出大楚國士少有的政治頭腦。
“羽兒,你可知道朕為什麼把你叫到這裏?”楚皇帝開口說道。
“臣知道,臣做錯了事,即使皇上讓臣死,臣絕無二言!”項少羽道。
“胡鬧,咳咳!”楚皇帝咳嗽了幾聲,項少羽顧不得君臣名分,連忙上前伺候。
楚皇帝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你是我的侄兒!朕怎麼會讓你死呢,你死了,朕的大位交給誰?就你的那幾個弟弟和鎮南王那幾個不成氣的兒子?如何對抗的了大漢的軍隊?朕膝下無子,就指望你能和大漢抗衡了。哎,朕老了。不能在遠征了,聶將軍的靈魂過不了百年也會枯萎。兵家遲早是靠不住的。”楚皇帝淡淡的說道。
“臣,明白。都是臣的錯,惹皇上生氣了!臣最該萬死!”楚少羽道。眼前的男人,雖然貴為皇帝,但他自小在宮中長大,而父親早死在了對抗大漢的疆場上,要不是這位老人慈父一般的照顧。自己指不定成為什麼樣。他早就把這位老人當做了自己的父親。而楚皇帝一生無子,兩人的感情不言而喻。
“咳咳,兵家的少爺你是如何處置的。”
楚少羽道“臣明白了,臣自會給他一個交代,您放心吧。”
“兵家先後效忠先皇與本朝數千年,你抓了兵家公子,不是傷了他們的心嘛。你也是個聰明人,也不用我教,我也教不動了。哎,上天遲早會讓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你隻要做好你的份內,兵家也會像我一樣消失,這幾千年來的君臣關係也就不複存在。”老皇帝那眸子雖然不是很犀利,但說到此處,狠狠的看了一眼少羽,他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也不在說什麼。有些事情說出來,總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這些項少羽還是懂的。
他把話題扯到表麵之意上,說道“您是說聶家三位家主就要……”
“咳咳。他們也活了五六百年了,這些年效忠我們東征西討的,怠慢了練習功法,聽說聶龍還是仙尊級別,無法往前突破,壽命自然也就六百年左右。能夠遮雲蔽日根本不算是本事,長生於世才算是真正的本事。他聶龍沒有,朕也沒有。自然都逃不過天命!”
此話頓時震驚了項少羽,一刻不敢怠慢,請退了之後,連忙跑到監獄裏,親自把聶小天接了出來,但看監獄裏的情景,連項少羽都產生了一種似笑非笑的感覺。
聶小天竟然在監獄裏一個地洞裏露出了頭。可想而知,這監獄根本沒有困住他。而是他根本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