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長明明對本嬪說,那顆妖星極可能是凝郡主,怎麼跟皇宮裏的妃嬪扯上關係,簡直一派胡言!”卓鈺嬌花容失色,她萬萬想不到精心布置的陷阱,竟然被樓貴妃利用來反成了埋葬她的墳墓。
“嬌嬪娘娘請息怒,臣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慕容國師的臉上已顯不悅之意,有些委屈地對鳳德承躬身道:“皇上明鑒,臣對皇上赤膽忠心,絕沒有信口胡言!”
鳳德承沉吟著,感覺此事蹊蹺,而且關係重大。無論是沈曼凝還是卓鈺嬌,總之這妖星確實存在著,而且有可能效尤武氏呂後取代男權,隻要想到江山可能落入女子之手,就讓他如坐針氈。
“皇上,”樓貴妃趨近鳳德承,輕聲獻計道:“臣妾已派有召來了凝郡主,何不讓她前來麵聖,讓慕容國師仔細看看,她到底是否為惡魂附體,也好還了她女兒家的清譽!”
聽說樓貴妃已經召來了沈曼凝,鳳德承對她投去讚許之色,點頭道:“還是愛妃慮事周全,傳凝郡主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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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凝被傳喚進了養心殿,她一身素色衣裙,猶如窗外的月色般皎潔而恬靜。女子步履優雅從容,似乎半分都沒有被養殿心上的殺氣騰騰所感染,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親近她。
“臣女參見皇上,皇上萬歲!參見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參見嬌嬪娘娘,娘娘千歲!”曼凝對著養心殿裏身份高於她的三人參拜,禮儀絲毫不差。
“免禮!”鳳德承對曼凝這種任何時候都淡然鎮定的性格十分欣賞,不過隻要想到那顆可能危及鳳家皇權的妖星,就如芒刺背,片刻都不得安寧。“你可知朕傳你前來,所為何事?”
“貴妃娘娘隻是傳召臣女前來麵聖,其他事宜概沒吩咐!”曼凝垂首斂眸,不亢不卑。
“皇上,嬪妾以為,還是傳召李道長前來為是!”卓鈺嬌知道這麼下去對她絕無好處,便執意傳召她安排妥當的李道長。
鳳德承頷首道:“嬌嬪所言極是!”說罷,便令內監再次傳召李道長。
沒過一會兒,就聽到內監回來稟報:“回稟皇上,李道長吃壞了肚子,一直在跑茅廁!恐汙了聖殿,實在無法麵聖!”
樓貴妃又在旁邊提醒道:“李道長身體汙穢,他所看的天相星宿就不準了!”
“嗯,愛妃所言極是!”相士觀星宿之前要沐浴熏香,身體潔淨才能看準星相。李道長正在拉肚子,身體被穢物邪祟侵襲,他的法術自然大打折扣!“不必再傳李道長!就讓慕容國師和方道長一起看看,朕的後宮裏到底是否真有妖星……還有,凝郡主備受非議,也讓他們瞧瞧她,究竟有無不妥之處!”
當下,眾人離開養心殿,來到了奉先殿的天台之上。這裏視野開闊,居高臨下,是觀察星宿的最佳地點。
早派人布置好了,慕容國師踏著八卦圖走進了中心點,仰首凝望夜穹,半晌,麵色肅凝地轉身,對旁邊等候消息的鳳承德,作揖道:“回稟皇上,帝星之側的確出現妖星!看星相位置,多數是後宮妃嬪,已為婦人!”
“啊!”鳳德承大驚失色,下意識地推開了卓鈺嬌的玉手,滿眼戒備。
卓鈺嬌麵色慘白,連忙跪倒在地,哭道:“嬪妾對皇上一片癡心,嬪妾的母家更是赤膽忠誠,絕無異心!求皇上明鑒,一定是沈曼凝這個妖女在作怪,她其實是冷曼凝的魂魄附體啊!”
樓貴妃趨前一步,提醒鳳德承:“慕容國師和方道長俱在此,不妨讓他們看看凝郡主到底是否為冷氏餘孽借屍還魂,皇上意下如何?”
鳳德承穩穩神,頷首道:“愛妃所言極是,正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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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凝踏著滿地月華,素色的衣衫似乎跟遍地清輝融合,美得那麼恬靜淡雅。比起樓貴妃的雍容華貴,卓鈺嬌的明媚嬌豔,她那麼的清麗脫俗,恍然天上的仙子飛臨人間。
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已遭帝王猜疑,她步履從容優雅地踱到慕容國師和方泰的麵前,盈盈福了一福。
慕容國師和方泰連忙還禮,同是告罪:“冒犯郡主了,請恕罪!”
說罷,兩人開始同時圍著曼凝作法。
一個點起三昧真火,一個往她的身上灑符水,然後圍著她轉起圈子,嘴裏念念有詞。
如此過了大約一柱香的功夫,曼凝毫無異色,平靜得好像看著於已無關的事情。
結束了法事,慕容國師放下拂塵,走到了鳳德承的身邊,躬身道:“回稟皇上,臣作法祛邪,證實凝郡主並非妖孽!”
方泰也對鳳德承躬身,稟報道:“臣用符水噴灑之後,凝郡主麵不改色,可以證明她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帝側的妖星已為人婦,並非凝郡主!”
洗清了曼凝的嫌疑,剩下最大的嫌疑人無疑就是卓鈺嬌!
“不,你們倆……都被樓貴妃收買了,來陷害本嬪!”卓鈺嬌腳步踉蹌,臉色慘白如紙,就連塗著口脂的嘴唇都顫抖個不停。她隻能跪伏在鳳德承的腳邊,哭訴道:“皇上明鑒,不要相信妖人的胡言亂語,要相信嬪妾啊!”
樓貴妃冷冷一笑,道:“順著你的意思去汙蔑凝郡主,就是相信你!若不順著你的意思,就是汙蔑你!嬌嬪,你未免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嗎?皇上乃一國之君,他怎能聽信你如此出爾反爾,前言不搭後語!”
鳳德承霍然站起身,不再看跪在地上的卓鈺嬌,心裏對她卻還是有幾分難以割舍。可是江山社稷對他來說,其分量遠遠要重於美人,因此,還是硬起心腸,說:“你且先回宮去!等朕查清了,自會處置!”
“不!”卓鈺嬌很清楚,再查下去隻會坐實她的罪證。“皇上,嬪妾無罪!隻是入宮之後深得皇上的眷寵,因此招來小人嫉恨,陷害嬪妾……”
“住口!”樓貴妃勃然大怒,柳眉倒豎叱:“難道你在影射本宮嫉恨你嗎?皇上貴為一國之君,後宮佳麗三千,本宮為何獨獨嫉恨於你一個小小的嬪妃,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再者,今晚在皇上麵前提起妖星之禍的人不是你嗎?”
“李道長肯定被人下了泄藥,否則他怎麼可能在這關鍵時刻吃壞了肚子,請皇上明鑒!”卓鈺嬌預感到死期將近,可是她不甘心就這樣死得不明不白。更何況,明明是她精心布置的陷阱,為何到頭來,成了埋葬她自己的墳墓!
樓貴妃拍了拍手,立即上來一個宮女,跪倒在地,對著鳳德承磕了幾個響頭。
“奴婢見過皇上!”宮女低著頭,聲音顫抖。
鳳德承見樓貴妃召見一個小宮女,知道其中大有緣由,便將詢問的目光投向樓貴妃。
樓貴妃扶著鳳德承坐到了龍椅裏,柔聲解釋道:“這是嬌嬪身邊的宮女梨香,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皇上稟報!”
卓鈺嬌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宮女,直到此時她才發現,原來梨香早被樓貴妃收買,而她竟然毫無所知。
樓貴妃明明掌握了一張置她於死地的王牌,卻從來不動聲色。直到今晚,打出了梨香這張王牌,證實卓鈺嬌的死期將近。
“原來……原來樓貴妃早就收買了嬪妾身邊的宮女……梨香的話,不可信啊!”卓鈺嬌膝行到鳳德承的腳邊,拽起他的龍袍,哭求道:“皇上,你要相信嬪妾!這後宮裏,為了爭寵用的伎倆,皇上一定能慧眼識破!”
鳳德承看了看跪地哭求的卓鈺嬌,再看看樓貴妃,目光最後移到了梨香的身上。威嚴地開口,問道:“你把你知道的,盡數稟報給朕,若有一字欺瞞,定斬不饒!”
梨香叩了個頭,略略直起身子,說:“奴婢在皇上麵前所言字字屬實,不敢撒謊!原本,嬌嬪是奴婢的主子,該效忠她才是!可皇上乃天下至尊,奴婢不敢為了小忠而忘了大忠,請皇上寬恕奴婢叛主之罪!”
樓貴妃歎口氣,說:“梨香雖是一介卑微的宮女,卻分得輕孰輕孰重。為了天下至尊,背叛主子嬌嬪,這才是個識大體的忠心奴才!”
鳳德承頷首,語氣緩和了許多,道:“你忠心於朕,自然免你背叛主子之罪!快將知曉之事,盡數道來!”
當下,梨香便將昨夜在平王府所見所聞盡數倒數。不但證實了李道長的確是卓鈺嬌安排來陷害沈曼凝的,而且還牽涉到平王鳳絕,以及鎮國公府的吏部尚書沈紀柯!當然,最最少不了的就是卓鈺嬌的長姐卓鈺嬈!
這幾個人,聚在一起密謀!先不說,誣陷之罪,單單結黨營私之罪就夠責罰的了!
鳳絕身為皇子,此舉尤其罪不可恕,很大的觸動了鳳德承那顆多疑的帝王心!
卓鈺嬌癱軟在地,想分辯幾句,奈何鳳德承已經暴怒,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樓貴妃搖首,歎道:“真不知道凝郡主怎麼得罪了平王,他幾次三番費盡心機欲置她於死地!看來,這次奏請皇上,欲娶凝郡主為正妃,也不過是找個機會便於下手罷了!最讓妾身想不通的是沈尚書,他可是凝郡主的親二叔,為何跟平王還有嬌嬪合謀加害自己的侄女呢?其中緣由必定十分複雜,請皇上一定徹查此事!”
聽完了梨香的敘述,鳳德承早已龍顏震怒,再聽到樓貴妃說這些話,他再也忍耐不得。看了始終沉默的曼凝的一眼,眼裏浮現一絲憐惜,即而對著禦前護衛戾聲命道:“速傳平王還有吏部尚書沈紀柯,朕要親自審問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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