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曼凝喚自己七弟,鳳天俊目一陣黯然,半晌無語。
曼凝讓小蟬扶起鳳天,道:“我身子不適,就不回禮了!七弟快請坐!”
“臣弟見過皇後娘娘!”鳳天上前躬身,對曼凝行了一禮。
那邊蘇孟珍剛剛躲藏好,鳳天就邁進了寢殿。
“不行,我還是躲起來吧!”蘇孟珍紅著臉,便躲藏到了屏風後麵。
“撲哧!”曼凝忍不住笑出聲,她也沒有起身,隻是放下了手裏的錦繡,打趣道:“他又不是老虎,來了你躲什麼!”
恰在這時,聽到宮女通傳宗王殿下來了。蘇孟珍頓時彈跳起來,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哎呀,他來了,我、我要不要躲不起來!”
“好你張厲嘴,這麼尖刻,還說沒吃醋!”曼凝又是好氣又是好知,不住地搖頭。
“哼,人家才沒有吃你的醋!你是皇上的女人,我又不愛皇上!”蘇孟珍垂下頭,羞澀卻勇敢地宣布:“我愛的是宗王,他未娶我未嫁,我犯不著吃一個已嫁作人妻的婦人醋!”
看著蘇孟珍苦惱的樣子,曼凝在她的額頭輕輕一點,嗔道:“小醋壇子,沒少吃姐姐的醋吧!”
聽到曼凝答應幫忙勸解鳳天,蘇孟珍喜憂摻半,繼續咕噥道:“如今,他唯有肯聽進你的話了!那天,我在他麵前說了一大堆的話,對他來說好像耳旁風般,完全沒有反應。恰好那時太監去傳皇上的口諭,讓他來宮裏為你診平安脈,他整個人才精神起來!”
“宗王也許是一時想不開,等他來診平安脈的時候,我勸勸他!”曼凝輕聲寬慰道。
可是,無論他如何冷淡,她仍然都放不下他!
提起鳳天的冷落,蘇孟珍的聲音不禁微微哽咽,似乎很委屈。想她蘇家堂堂千金大小姐,冰清玉潔的女孩家,厚著臉皮主動去王府找他。而他卻愛搭不理的,讓她的自尊心受不了!
提起鳳天,蘇孟珍更忍不住歎氣,臉上的愁雲堆得更深,歎道:“還能怎麼樣,老樣子唄!他隻把我當朋友……自打你被封為皇後,他整個人都變得消沉寡言,我去找他,他都不理不睬的!”
曼凝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便問道:“你跟宗王的事情……怎麼樣了?”
蘇孟珍似乎少了些往日的活潑好動,變得安靜沉默。在陪著曼凝聊天的時候,她時不時地走神。
這日,外麵狂風怒吼,飛雪漫天。凝萃宮裏曖意融融,曼凝擁爐而坐,倦繡著一幅錦,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蘇孟珍閑聊著。
鳳翔特意請來了鳳天為曼凝診脈開藥膳調理身體,因此每隔個三五天,鳳天都會進宮探視曼凝。
天氣漸寒,隨著腹部隆起,曼凝愈發慵懶,整日窩在寢宮裏,哪裏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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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無分文,除了囂張跋扈其餘沒有任何特長的卓芸隻能四處流浪。甚至,一些時日之後,她隻能露宿街頭,做起了叫花婆。
可是她是被沈家休棄的姨娘,已經沒有資格再回沈家!唯一的兒子沈家賢倒仍然是沈家唯一的少爺,可是他竟然跟寡嫂徐淑貞結伴私奔了,一去無音迅。
卓芸被侄子拿刀趕出了娘家,無處可去,隻好重回沈府。
直接拿了把亮閃閃的大刀,卓世隆把姑媽卓芸趕出卓府,邊大聲罵道:“敗家星!自從你被休棄回娘家,我們算都倒了大黴!都是你這個敗家星給克的,再敢回來,拿刀砍了你的狗腿!”
受此打擊,卓世隆有些瘋瘋癲癲的!他滿腔怨恨無法發泄,就拿著姑媽卓芸撒起火來。
皇宮裏已經換了新帝,平王鳳絕徹底完蛋,晉王鳳翔登基為君,沈曼凝被封為皇後。至於那個押在冷宮裏的前朝廢嬪卓鈺嬌,也無人知曉是死是活。
回到府裏,卓世隆才知道家裏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爹娘都死了,分別是被姑媽卓柔珊和妹妹卓鈺嬈害死的!卓鈺嬈也死了,是被姑媽卓芸活活折磨死的!
剛剛被釋放出來的卓世隆胡子拉碴,頭發蓬亂,衣衫襤褸,比路邊的叫花子強不了多少。不過好歹自由了,回到卓府他仍然還是卓家唯一的大少爺!
卓世隆成為了這批特赦囚犯中的獲得恩惠的一員!關押在刑部半年多,他總算重見天日了!
因為皇後娘娘懷有龍嗣,皇帝大赦天下,牢裏關押的所有囚犯都獲得了自由,以此為未出世的龍種積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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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凝適時地住口,她知道在鳳翔動心的時候就不必再多說了,讓他自己去想更好些。
鳳翔已在心裏盤算著,如何幫助把天盛王朝的太子換成司徒羽。如果他能助司徒羽登上帝位,兩位新帝聯手,兩友邦結盟,將會所向披靡,他的千秋霸業將事半功倍。
答應過天尊道人,要助司徒羽登上天盛王朝的帝位,曼凝此時有孕在身,不宜遠行,隻有在鳳翔跟前吹吹風。借著鳳翔的手,幫助司徒羽。
她深知,對於帝王來說,曉之以理並不能說服他,最好誘之以利才是最有效的法子。
“司徒羽義名滿天下,如果換成他做太子,將來為天盛王朝的皇帝,我們鳳凰勢必少了許多麻煩!再者,皇上助他登上帝位,他必感念皇上的恩情,對我鳳凰臣服!”曼凝娓娓道來,字字句句都打動鳳翔的心。
曼凝提起的計謀正中鳳翔的下懷,他不禁對其更加刮目相看。
最近幾年,大燕國新帝登基之後,招兵買馬,屯養兵力,國力漸漸昌盛,對南方的毗鄰的兩國鳳凰和天盛虎視耽耽。這種時候,鳳凰和天盛兩國的確不適宜再動幹戈,以免讓大燕有了可乘之機。
好在鳳凰和天盛明白合作互利的道理,這些年聯手一致,並沒有給大燕國可乘之機。
大燕國位於天盛和鳳凰的正北方向,國土麵積比天盛和鳳凰的總和還要大許多。但是,大燕國地廣人稀,國民主要以遊牧,民風彪悍,喜歡侵略和戰爭,不斷地騷擾天盛和鳳凰的邊疆,被鳳凰和天盛視為勁敵。
認真地聽完曼凝的話,鳳翔思忖良久,豁然笑道:“朕的美後果然蘭心慧質冰雪聰明!這樣周全的計策也想得出來,不錯!不錯!”
“無妨!”曼凝俯近鳳翔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鳳翔聽得直點頭,讚道:“難得你一介弱質女流,懂得如此之多!沒錯,天盛和鳳凰相扶相持,才不會給大燕可乘之隙。隻是,可恨司徒恭還未登基就妄自尊大,著實可恨!如果不給他點兒教訓,倒讓他小看了朕!”
“自古以來,天盛和鳳凰是毗鄰的友邦,相互扶持照應,共同對抗大燕國!如果滅了天盛,唇亡齒寒,恐怕大燕國會趁機來犯!”曼凝輕聲分析著國事。
鳳翔聞言十分高興,豪邁地道:“司徒恭算不得什麼對手!朕早晚滅了天盛,擄了他做來做朕的奴仆!”
“臣妾在笑,同樣身為年輕帝王,天盛王朝的皇帝年邁昏庸,太子司徒恭不學無術好大喜功,還妄想跟皇上一較高低!等到他嚐過皇上的厲害,就會明白,什麼叫真龍天子,什麼叫魚目混珠!”曼凝眸光一轉,說道。
“你笑什麼?”鳳翔奇怪地看著她,問道。
曼凝知道鳳翔從沒有伺候過任何人,難為他了!這樣想著,就不禁笑起來。
哄著曼凝吃下那碗藥膳,鳳翔又端起茶碗,親自伺候她漱口。一係列動作居然做得十分有條理,實在看不出他為帝王之尊。
聞言,曼凝心裏一動,卻兀自笑著,道:“皇上有心,臣妾謝恩就是了!”
鳳翔聞言放下銀碗,對她說:“七弟不但醫術高超,還是調配藥膳的國手!要不請他進宮幾日,按照你的口味喜好調配如何?”
盡管沒有半點兒胃口,曼凝卻並沒有拒絕。她配合地喝著藥膳,隻是卻說道:“這些藥膳固然有滋補的功效,可是吃著卻有些膩味!”
把曼凝扶到貴妃軟榻上坐下,鳳翔親手喂她吃藥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