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吃過飯後, 胃舒服了不少, 伸個懶腰直接倒在床上, 把臉埋在枕頭裏, 繼續呼呼。
幾分鍾後, 路遙又聽到詭異的敲門聲, 她一臉驚悚的看向門口方向, 用力按按耳朵,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聽。
“叩叩。”
敲門聲繼續傳來。
她家什麼時候成菜場了?
誰都可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誰啊?”
“我!”
還是蔣遲淮。
男人都是騙子, 剛剛信誓旦旦的說以後再也不會隨便進來,簡直就是放P!
路遙對著門口喊:“你怎麼又進來了!!”
蔣遲淮:“我一直在客廳。”
“……”
路遙緩緩神,幸好她剛才沒去廚房找水喝, 否則就要被蔣慕承給看光。
“我進去了。”
“等一下!”路遙手忙腳亂的鑽進被窩裏, 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
她這才有空問他:“蔣遲淮,你有完沒完!你怎麼還不走?”
蔣遲淮推門進來時, 見路遙把自己包裹的跟粽子似的, 他眉頭一皺, 但也沒說什麼。
走過去把一杯溫水擱在她床頭櫃上, 掃了她眼, “胃還疼嗎?”
路遙:“舒服多了。”
她靜靜的盯著蔣遲淮看,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說出自己心裏的想法。
“蔣遲淮,住在你的房子裏, 我的隱私和安全問題, 得不到任何保障,我遲早會被你嚇出神經病。”
蔣遲淮聞言,抬眸,與她對視數秒,不容置喙的口氣:“我說過今天例外,不會再有下次。”
稍做停頓,他的語調刻意低沉緩慢:“半夜三更在酒吧瞎混醉酒,發酒瘋把人打傷住院,猝不及防的抱著我吐了我滿身,路遙,被嚇該得神經病的人是我!”
路遙:“……”
蔣遲淮端起托盤,又叮囑她句:“喝點溫水再睡。”
剛走沒幾步,他頓足轉身,“路遙,我還沒饑渴到要對我喜歡的女人用強。”
路遙:“……”
她發覺在蔣遲淮麵前,永遠都隻有他碾壓她的份,而她的語言表達功能也在悄無聲息的退化。
蔣遲淮剛走到客廳,手機就響起,他把托盤放在酒櫃吧台上,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江東廷時,微微詫異。
他頓了幾秒才劃開接聽鍵,客氣問道:“江董,有何吩咐?”
江東廷:“吩咐可不敢,我前段時間訂的威龍已經到港,下午就去提,什麼時候有空指點一下車技?”
蔣遲淮當然不會天真的相信江東廷隻是約賽車這麼簡單,十有八.九是跟他上回去京都談的項目有關。
他笑說:“我都把自己開進看守所裏去了,你還真放心我的車技?”
江東廷低沉的笑了聲,迂回到:“你不說這事,我差點給忘記,聽說你身邊有個小姑娘,車技一流,都能讓周璟川吃癟,到時帶她一起過來,我找她切磋一下車技。”
若單純玩,蔣遲淮不會應邀,他和江東廷不是一路人,玩不到一塊去,可牽扯到生意上的利益,他還是要去赴約,便應了下來。
蔣遲淮離開後,路遙困意全無,開始胡思亂想。
下午去醫院看周璟川那就是闖鬼門關,她回不回得來還真說不準,以著周璟川現在對她的恨意,見到她後,說不定他真會一個失手將她給掐死。
還有晚上的那個堪比鴻門宴的飯局,跟老路和老路媳婦,還有蔣伯伯一家吃飯,那就是逛地獄,片刻難捱,生不如死。
路遙歎口氣,頓時覺得人生陷入一片黑暗,生無可戀。
後來她聽了好久的輕音樂,才昏昏欲睡。
困意襲來時,又被清脆急促的手機鈴聲吵的頓時清醒。
路遙心裏一陣煩躁,以為還是蔣遲淮,極不情願的睜開眼,摸過手機,瞄了眼手機屏幕。
看到霍字時,她倏的一下睜大眼睛,急忙滑下接聽鍵,“喂,霍叔叔。”
“在家?”
“嗯,對。”
“下樓接我,我沒門禁卡,進不了電梯。”
路遙傻了。
“遙遙,我在北京,在你樓下,下樓接我。”霍遠周不等她問,自己主動重複了遍。
“馬上,馬上。”路遙掛上電話,又在床上呆坐了半分鍾。
她雙手搓搓臉,之前他改簽航班從大阪直飛上海看她,已經讓她欣喜若狂,今天的驚喜簡直能讓她喜極而泣。
上回,他是朋友、叔叔的曖昧身份。
今天,他是她男朋友。
路遙一陣歡呼雀躍後,趕緊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跑到衣帽間把所有衣服都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