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認真的要求我答應他一件事,無疑就是想將所有的罪孽一個人承擔下來,好讓我和妞妞不受牽連。
“丫頭!我心裏想的事總是被你先看透,你是那麼的了解我就該明白,隻要我做出的決定就沒有人可以改變。你說我自私也好,說我愚昧也罷!這已經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你就看在我們相處一場的情分上答應我吧!”
將我抱得更緊了,阿逸的話一字字一句句都像一柄尖刀狠狠的刮著我的心。
明明說好的就算死也要一家人死在一塊,為什麼最先違諾的卻是他,為什麼非要用自己的命換我和孩子的一世安逸,為什麼連他都要逼我,這讓我情何以堪啊!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都要保護好自己。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緊緊的回抱著他,我說的很輕卻那麼的堅定。
如果命運真的是公平的,如果佛祖真的是慈悲的,那麼就不應該這麼對我們。我願意以命換命隻要阿逸能平安,我的命就是老天的他什麼時候想要就什麼時候來取,我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一個時辰短暫的讓人抓不住也握不牢,當慕容瑾承找到阿逸的時候我就躲在不遠處的花叢裏,親眼看著他們兄弟兵戎相見,親眼看著阿逸墜下萬丈懸崖,親眼看著慕容瑾承下旨讓三百侍衛下到崖底,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緩緩的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淹沒臉頰,心早就隨著阿逸墜落的瞬間死掉了,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最後那一幕像電影一般在眼前不停的回放,少年嘴角的淺笑是一柄鋒利的劍紮進我的胸膛,硬生生的將心髒撕裂,讓我連最後看他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站在崖邊他白衣勝雪衣袂飄飄,就好像禦風而來的天外仙人,他笑的很淡他對他說隻要他不願意誰都休想找到我,既然讓他找到了兩生崖他也沒有什麼好堅持的,隻希望他不要為難我,不要為難他的母妃,他一個人的罪孽就由他一個人來背負。
然後他就從崖上落了下去,了無牽掛的樣子讓我的心疼的無以複加。
跪在崖邊觸摸著深深烙印在三生石上的名字,我努力的讓自己笑著,指尖一下一下重複劃過,那冰冷的觸感仿佛連心都凍結了。
石頭為什麼總是冷的,就算我多麼努力也捂不熱,就連染滿鮮血我都隻能感覺到自己的溫度,卻再也感覺不到來自阿逸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