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別無選擇!哪怕心疼的快要死掉也沒有關係。隻要她能活在這個世界上,她在誰的身邊又有什麼關係,隻要她能好好的活著我什麼都不在乎。四哥,我說過的,隻要我不願意你一輩子都找不到她的。”
清淺一笑年輕的白衣夫子看著自己的兄長,淡淡的聲線從他線條絕美的嘴角溢出,卻寫滿無奈與酸楚。從敞開的窗口灌入的夜風打亂他的發絲,掀起他的衣角不時擦過他同樣雪白的衣襟。
自小最了解他的人就是他的四哥,最疼愛他的人也是他的四哥,甚至比他的母妃還要疼他,寵他。
他的個性他最了解,若不是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他是絕對不會對任何人低頭認輸的包括他的四哥,高高在上的皇帝。
“如此說來,我還應該感謝你?老七啊!老七,你果真好仁義呐!”
捏在手心裏的玉佩再也承受不住他的憤怒碎做幾瓣,破碎的棱角深深的刺入他的手心,粘稠的液體溢出指縫滴落在地上,似乎比兩生崖邊的彼岸花還要妖冶。
明明手心已經很痛了,為什麼還是及不上內心的痛?
是背叛,是欺騙還是施舍嗎?他說不清楚。
為什麼偏偏是他們,一個是他血濃於水弟弟一個是他愛極的女子,對他們他都下不了手隻能任由他們將他的心傷透。
“四哥!所有的罪孽就由我一個人背負,臣弟從未求過您什麼,這次隻求四哥不要遷怒他人尤其是未央。”
從未跪過天跪過地甚至不曾跪過父母的他屈膝下跪,雪鬆一般筆挺的腰直直的勾下去匍匐在地,光潔的額頭貼著冰冷的地麵說不出的卑微。
“好!我如你所願。”
想要勾起嘴角牽扯出一絲笑意都無能為力了,一直緊握的手掌緩緩的鬆開碎了的玉佩落在地上帶著他的血,紅的刺目。
不再看他,他轉身離開。既然他要將一切承擔下來他就如他所願,他的命就攥在他的手心裏隻要他輕輕用力就能滿足他,他的弟弟他的阿逸。
渾渾噩噩總聽到有人一遍一遍在耳畔喚著‘未央’,輕柔的仿佛隻要用力一點就會把我吵醒。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當醒過來的時候全身都在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慕容瑾承略顯蒼白的麵頰。
他正匍匐在馬車上的矮幾上小憩雙手交疊眉頭緊鎖,仿佛睡夢中都有令他不開心的事。嫋嫋熏香從桐廬裏溢出一圈一圈在眼前散開然後消失不見,再也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的撫上他緊鎖的眉心,一絲淺笑不由的漫過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