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快降臨了,淩雁抬頭望了望鉛灰色的天空,裹了裹披在自己身上厚重的黑氅,他敏捷的跑到羊羔的身邊,一手逮住,將其死死的抱在懷中。
浦丹草原臨近冬日的夜晚極為寒冷,夜間常有冰霜凝結。一到隆冬時期,這偌大的草原之上更是會被冰雪覆蓋。
“咩..咩...”羊羔掙紮的叫了幾聲,四蹄不住的亂踹。淩雁喝了口酒,用手拍了拍羊羔的頭,“別叫,老子過了今晚就放了你。”說完,淩雁倒地就睡,死死的抱著不斷掙紮的羔羊,“還好有著這畜生啊,否則一定會被冷死的。”
“放了它。”幽羽掀開簾子走了出來,懷裏抱著一捆用牛皮包裹著的厚物,隨意的丟在淩雁的身邊,“今晚,你就用這個吧。”
淩雁探出手,用手指挑開牛皮,下麵是一張張狼皮,看樣子是十來張的樣子,不過都是些沒怎麼處理過的狼皮,狼毛上還帶著暗紅色的血跡,“嗬嗬,看來你準備的很充分。”
羊羔被放開,一溜煙的跑到幽羽的腳下,她彎下腰沒去理會淩雁的話,抱起羊羔就是走進了帳篷內。
晚間有狼群的嘶吼聲,遠遠的傳到淩雁的耳朵中。這草原上的狼很多,他身子縮在狼皮之中,隻是露出一雙眼睛盯著周圍,直到草原的邊角上出現一輪紅日。
也是在這個時刻,草原上出現了一對牧民打扮的兄妹,二人皮膚黝黑,男人在這偌大的草原上,驅趕著羊群唱起了牧歌,“阿..哈..德...”
.....
年輕的奴隸彎著腰在磨石上打磨著一柄斬馬刀,刃口上的水顯得有些不足,刀刃兩麵被他來回的翻轉打磨。從他的動作可以看都出,他是個初上手的磨鐵人,還不怎麼會打磨刀刃,隻會用蠻勁。
“蘇戈,你這樣會損壞斬馬刀的刃口的!”遠處一位披著狐裘大衣的草原漢子騎馬而來,他一頭的頭發被編成一束束辮子挽在腦後,手持細鱗長鞭,身材高大間透出股野蠻的氣味。
“蘇戈”不是草原上的人名,這是那些被俘虜的奴隸後代擁有的稱呼,意味低賤之民的意思,幾乎這部落中所有奴隸的後代都被這些不記奴隸名字的貴族稱為蘇戈。
正在磨刀的年輕奴隸抬起頭,他看了眼手裏的斬馬刀,刀刃之上因水不夠有著印跡,刃鋒也有損壞的極小缺口。這還是他第一次被派來幹這活,在老奴隸的眼中這可是件極為榮耀的差事,能為主人打磨刀刃在奴隸群中是件極為值得炫耀的事情。
“蠢貨,老奴隸沒有教過你嗎?”駿馬上的男子翻身下馬,看到年輕奴隸手上的斬馬刀一鞭子的揮下,頓時在奴隸的手臂上就是有一陣血霧瞬間彌漫開,一道長長的傷口如同利刃切割而出似的。
“細鱗長鞭”是由極小的鱗甲連綴而成,在中州玄工族人的手下,每一片鱗甲都暗含著極為鋒利的小切口,一鞭子下去就如同有人拿著刀子在皮膚上一刀刀劃開一樣,劇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