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勵是這一場遇見的導演,他此刻正站在宋誌賢的身旁,目光在宋誌賢,宋勳和黎琦三個人中遊離,宋誌賢的反應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隻是想試試宋勳和黎琦到底有多不舍得對方,到底是何種程度的癡戀罷了。
宋誌賢臉色漸漸轉為鐵青,然後用不可一世的語氣說道:“黎小姐,我並不知道你的存在,隻是作為長輩,我奉勸你一句,人要自知,方可知足。”
黎琦不敢置信地看向宋誌賢,眼裏的驚恐,委屈,憤怒混在一起就這樣直落落地傳遞給了宋誌賢,不過也就一瞬間,黎琦便敗下陣來,她收回了目光,然後用極淺的聲音說道:“我一向寡人薄命,自然是沒有顯赫的家世配讓您記住,不過您自詡高貴,偏偏有些事也是見不得光的,好比……”
“黎琦,你是不是仗著我二弟,就以為可以在宋氏撒歡了,不免太不知分寸。”宋勵厲聲打斷了黎琦,而同時黎琦的手也被宋勳緊緊握住,以示她不要再多言。
黎琦沒有管宋勵說了什麼,隻是感受到手裏溫熱的力量,然後微微轉向宋勳,眼裏縱生的微火,瞬間又被澆熄,眸子裏變成了黯然的顏色,宋勳朝她微微點頭,傳遞過來的眼神裏透著光,黎琦心裏落下的傷痕,隻看著他就好像會慢慢治愈,可是他明明是她的仇人,他們宋家都是她的仇人啊。
宋勵的話明顯惹怒了宋勳,他在和黎琦交換了心思後,然後毫不客氣地回擊道:“大哥,黎琦是我的人,自然我會教她知行善言,你實在不必生氣,尤其如此大的陣仗。”宋勳字字響音,打在所有人的耳朵裏。
宋勳擋在了黎琦前麵,他無所謂在宋誌賢麵前做出什麼逾越之舉,他隻知道,黎琦不能受到委屈。
宋誌賢本就不滿,聽到黎琦的話裏有話,像是做足了準備回擊,隻是他聽著並未大動幹戈,就已經被宋勵打斷了,他聽見宋勵銳厲的聲音,不免心生疑惑,印象裏的老大,從來都不會此般護著自己。但他更加想聽見黎琦後半部分的話,他看不起黎琦,但是卻不能容忍有人挑戰他的權威。
“夠了,帶她離開這裏,還嫌不夠亂嗎?”宋誌賢高聲命令道,阻斷了兄弟間的明槍暗箭。
危婧無心聽著他們的爭吵聲,早已經失了力氣,坐在了不遠處的單人沙發上,她感覺自己頭昏腦脹,閉上眼睛,眼前就飄過很多很多人的臉,但她始終抓不到一個人完整的臉,她陷入更深的困惑裏,久久沒有掙脫開來,自然對於黎琦和宋勵的反常也毫無察覺,也對於這場交戰,無心再管。
“爸,我認定了她,而且我已經向黎琦求婚了,至於您和媽的祝福我們會收下,其他的我們並不在意。”他像是對這場不歡快的相見做了總結,然後,牽起黎琦的手,離開了十六樓,像是沒聽見宋誌賢怒不可遏的指責聲。
危婧從宋誌賢的動怒聲中突然驚醒,那幾聲重重的拍桌子的聲音將危婧拉回了現實。她聽著宋誌賢口口聲聲裏有著宋勳的名字,說盡了他的不是,終於知道這場鬧劇終於完結了,她又看向了宋勵,罪魁禍首是他,他此刻竟然灑脫至極,像是極有興趣地聽著宋誌賢對宋勳的破口大罵。
危婧終於等不住了,站起身來,走向了宋誌賢的眼前:“爸,我想見見我的爸爸。”危婧的祈求聲終於讓宋誌賢漸漸恢複了理智。
宋誌賢走向宋勵的辦公桌,然後順勢地坐回在宋勵的辦公桌前,然後開口道:“宋勵,你陪著危婧先回危家,其他的事你先放放,危婧,爸替你想想辦法。”
宋勵反應極快,他一口答應了宋誌賢,然後走到危婧身邊,準備扶著危婧向外走去,不過危婧迅速地躲開了他的雙手,獨自撐著向外走去,宋勵無所謂地收回了手,然後跟著走了出去,隻是對著站在辦公室門口的孫濱交換了眼神,然後孫濱會意點頭。
黎琦在電梯裏抬眸看向宋勳,但沒開口,隻見宋勳微微地揚起了嘴角,和黎琦四目相對,也沒有開口,就這樣兩個人在密閉的空間,隻有彼此,突然宋勳傾身向黎琦靠近,嘴唇穩穩地停在黎琦的唇上,一隻手扶住了黎琦的腦後,然後猛然將黎琦推向了電梯的壁麵,接著舌尖靈活地潛進了黎琦的牙關處,黎琦沒有做好這一係列的連鎖準備,隻能任著宋勳靠近,攝取,然後是勾去她的理智,她回應著宋勳,氣息與宋勳夾雜,享受兩人唇舌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