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趙春雷轉身衝向了心理診所的窗前,掄起棒球棍將心理診所的窗戶砸破,這窗戶的結實程度與他想象中的差不多。
果然,大城市裏的一切都是豆腐渣工程。
趙春雷跳出了心理診所的窗外,從三層樓的高度跳下來的他雙腳落地後就勢一個翻滾,而後在後方警車車燈的閃耀中快速穿進了一條巷,開始了亡命旅途。
這條巷正是他此前躲過監控探頭摸進心理診所走的那一條所以很熟悉,隻不過在滂沱大雨中,趙春雷跑出這條巷後便徹底迷了路。
突然好似進入了一座迷宮中,無數條巷連在了一起,身後警笛聲始終很近,趙春雷不得不一直奔跑。
可他無論怎麼跑都始終很難找到一個暫時安全的落腳點,就這樣好似沒有盡頭的跑啊跑……
心理診所內,適應了雙腿的方爻已經用他從抽屜裏找出來的膠帶將趙春雷捆成了一個大粽子,做好這些後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視線轉向救命的鍾擺聲傳來處,見到了那古董落地鍾時也無意間瞥見了牆上的電子掛曆。
00年7月7日。
“00年?”方爻以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再次確認一遍後,整個人也愣了好半晌。
十年前?
他回到了十年前?
可是十年前,他也沒有雙腿。
“陳建邦?”方爻看了眼辦公桌上的名牌,“看來,我是回到了十年前並附身在了別人的身體裏……”
從事破夢師職業五年的方爻其實很相信靈魂一,所以對此並沒有難以接受。
唯一無奈的是,無數次想死都沒有鼓足勇氣的他終於狠下心來,卻又以這種離奇的方式活了下來。
先不想這些,方爻按照辦公桌上名片盒的地址用座機撥打了報警電話,然後便坐在老板椅上不知不覺間昏睡了過去。
腦部遭受重創的他能清醒到現在應該是多虧了“回光返照”,畢竟,此前這副身體的真正主人已經在趙春雷的檢查下死透了的。
……
這一覺方爻沒有做任何的夢,原本很舒服的一覺,不過睡到後來總覺得腦袋有些緊,等到方爻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中午了,雨過晴,陽光明媚。
一身病號服的方爻躺在單間的病床上,腦袋被紗網包住,頭發也被剃掉了一大塊,被剃掉的區域被包裹的更加嚴實,不過從發癢的程度與被外物牽扯的頭皮感受來看,應該是傷口被縫線了。
沒有給方爻更多的時間去熟悉周遭,在方爻醒過來後的兩三分鍾,病房外便有一名膚白貌美的職場女性推門走了進來,她雖然穿的已經很休閑了,但白色蕾絲邊襯衫與黑色直筒長褲及簡約的黑色高跟鞋仍舊散發著很濃鬱的職場氣息。
“醒了?”陳芃將裝著雞湯的保溫桶放到了病床旁的櫃子上。
“嗯。”方爻刻意回避掉她的目光,沒底氣的應了一句,終究不是自己的身體,自然對這副身體的朋友和家人們也都有著本能的排斥。
陳芃皺了皺眉,雖然他的反應沒錯,但那種不出的陌生感讓她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