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 / 3)

“沒想到向來‘穩重’的少帥竟然會……”珞忍看著渾身帶著殺意的傅婪,向來他都是在後麵隨便支支嘴,便輕而易舉解決所有麻煩。

“可是對方是賞玉聯盟排名前十的高手……少帥大人輸了怎麼辦?”崔答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少帥從文出身。

“東野瀘水一戰,你不在場,如果你見過,就不會這麼說了。”

鋒利的刀鋒撞擊中,傅婪一個劈斬,半個桌角並上麵的盒子一並切碎,小半個盒子直接飛向崔答,他反手接住。

頓時塗了一手的紅紅黃黃。

“這是什麼?”他嗅了嗅,“還挺好聞的。”

馬珩伸手擦了擦臉頰刀鋒留下的微小血痕:“真是小看少帥大人了。”淩厲的攻勢,強悍到恐怖的力量,即使在對方的盛怒之下,他也沒有辦法~像以前的對手一樣找出破綻,而全力格擋也幾乎無法抵消劍鋒帶來的衝擊。

“果然,這家夥完全被壓製住了——”崔答看著地上一地的五顏六色,“還以為至少能撐過一盞茶呢?”

鈍戰中的兩人在新一輪劈斬中再次分開,馬珩的肩膀和胳膊上都受了傷,傅婪衣襟劃破幾處,而經過這之前的試探,兩個人都知道,最後將決定勝負的一擊將要到來。

然而就在這時候,喧嘩聲自走廊奔來,一群全副武裝的內宅安保湧到門口,先來的看見提刀的馬珩,幾乎沒有遲疑,直接拔槍便開始射擊。

砰砰兩聲,馬珩雖避開要害,但是肩膀和腿上都中了槍。

“護衛來遲,請少帥責罰。”滿頭大汗的小隊長單手擊胸,連聲道歉。

傅婪轉頭看了他一眼,臉色難看。

小隊長更加緊張,冷汗從鬢角落下。

“你們來得真是時候。”他轉過頭,將將刀尖緩緩向下,逼近倒地的馬珩,和他眼睛不過一寸距離。

“此為女眷內宅……屬下,屬下等在隔壁見到打鬥的光影這才匆忙趕來。”小隊長連忙解釋。

傅婪眼睛看著馬珩,刀尖異動,緩緩移向他的鼻梁嘴唇,然後在喉嚨間停下,他看見馬珩的瞳孔收緊,喉結緩慢動了一下。

嘴角頓時湧起一絲冷笑。

“把他帶下去。”

“……不,不殺了嗎?”小隊長有些意外。

傅婪冷冷看了他一眼,小隊長連忙閉嘴:“屬下多嘴。”

“不殺,也不用治。”他譏諷施舍一般道,“我不喜歡乘人之危,扔出去,如果他能在帝都找到治療他的人,也算他命大。”

屋子裏麵很快恢複安靜,小白和小七一人一個被兩個副官抱了出去。

滿地的色粉膏脂,唐格雙手籠著鬥篷,整個人小小站在窗邊。無論是在他們決鬥的時候還是馬珩被帶走的時候,她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過來,那邊冷。”他起身去關窗戶,窗台上沉積的白毯般的雪花上,有兩個小小的手印,似乎有人在上麵抓了雪。

他目光微閃,關上窗戶。唐格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睛一會看地上,一會看桌上。

“沒關係,以後再做就是了。”他似乎知道她在看什麼,安慰道。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我準備送你這樣的生日禮物。”她問。

“嗯,我很喜歡。很多年沒有動過筆,但我讀書時候還是很喜歡畫畫的,你能想到專門做一份特別的顏料給我,我很開心。”

“所以,其實,那幾樣稀缺的雲母岩和赭石都是你安排給我的?”她走過來,看著桌上還殘留的顏料。

屋子裏麵慢慢暖和起來,傅婪一手解開上衣,白色的裏衫上有逸出的血跡。

她慢慢走過來,一直走到了他身前,然後從鬥篷裏麵伸出雪白的手臂,將幾張紙放在桌上,看著他。

傅婪瞳孔微微一縮,抬頭看她,卻也並沒有解釋的打算。從情理和老爺子的角度來看,對她做詳細的分析都是必然的事,隻是這事情由他來把控,自然不一樣。

“這家夥沒想到還有幾把刷子。”他笑了笑,“不礙事,這些東西也就是糊弄那老頭子而已……我不會讓你那麼早就生孩子的。”

“哦,是嗎?少帥大人還是想等多玩幾年,玩夠了再說是吧。”她的聲音平平無奇。

“你這是什麼話?”

“難道不是嗎?少帥大人不是一直這麼做的嗎?”她看向他,“您給我的書這上麵的記錄和批注信息,和我實際看到的並不是一樣呢。”

傅婪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隻是從幾個小小的批注上麵她竟然也能看出端倪。

她的笑意已經有些勉強:“所以,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有些書對你有害無益,對於天文啊,天狼逐日啊這樣詭異的事情,我覺得並不適合一個女人去多關心。”

“那你完全可以拒絕我。”她喃喃,帶著一絲被耍弄的情緒。

“我不想拒絕你。看著你因為這些書和信息,這樣不斷靠近我的樣子,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還是覺得沒辦法拒絕呢。”

“所以,你就打算一直這樣耍弄我麼?”

“耍弄?不,我以為你會喜歡。至少,為了考慮你的心情和要求,我也確實打算讓你好好參觀一下聯邦大學天文台。但是,在那之前,至少你得先表現一點誠意,讓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想知道這些,為什麼要了解這些?”

“你看了我的筆記本?”唐格麵色一變。她走前筆記本一直藏在床墊子下麵,雖然走得急,但是短期並不可能因為收拾而發現,除非他一早就知道。

“關心自己的女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傅婪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所以,就可以隨意刺探別人的隱私?……把欺騙和玩弄當做喜歡?你這樣,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很惡心嗎?”她的手按在桌子上,指尖微微顫抖,一直以來自己的所有努力全部都浪費了,而所謂的自己的一步步循序漸進尋找的方向也全部都是一個荒謬的笑話,憤怒和長久以來壓抑的情緒在她心底升騰翻湧,在臉上形成一絲扭曲。

“我無恥?我惡心?”他冷笑,“所以,這就是我忍耐得到的回報?”

“欺騙和玩弄?這難道不是一直以來你也在做的事情?”

“我沒有。”唐格道。

“沒有?”他拽住她鬥篷的一角,順手一拉,她整個人跌倒在桌上,鬥篷落下,露出她姣好的身體,他的眼睛在她脖上和肩上的痕跡一掃,輕輕冷哼了一眼。

“所以,剛剛是你第一次見那個獵手?”

“我並沒有想到他會跟進來。”

“嗬嗬。所以,如果你知道他會跟進來,會做的更隱蔽吧?”

“你明明知道根本不是這樣。你怎麼會這樣想。而且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啊——”

“就算沒有他。難道你沒有其他事情隱瞞我了嗎?”

唐格啞口無言。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他一個一個問題問,“你不是聯邦的人。你到底是誰?”

唐格一下愣了,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呼吸也開始急迫起來,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