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是在夜並沒有其他人,所以我又從底下走了上去。
窗外的月亮很圓,銀亮的月光將遠處的飛簷拱角映的很是明亮,所以我從那扇窗裏飛了出去。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但是我知道我不會死,我簡直愛死了這種即將墜落,又驟然拔高的遊戲。
玩的累了,我就躺在屋簷上,看著那輪圓月,然後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躺在床上,身旁的桌岸上放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
記得在酉時之前回來。
我不知道寫這紙條的是誰,但我覺得他應該是一個好人,因為他將我從屋簷上送回了房間裏。
這種紙條經常在桌上出現,後來幾乎一醒來,我就養成了尋找紙條的習慣。
雖然我每天都會醒來,但是紙條並不是每一次都會出現。
我曾嚐試這走到更遠一些的地方去,可是即使我站在最高的塔頂,看到的也依舊是無盡的黑暗。
我問那人,外麵有什麼?
他告訴我說,外麵與這裏是一樣的。
漫長的長夜裏,似乎也隻剩下自己,和另一個沒有見過的人。
我曾無數次的站在窗前,以期望看見窗外的太陽升起,可是每一次,我都在日出之前睡著。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我本以為會一直這樣過下去,直到我遇見了她。
今天我一醒來,就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原本黑寂的夜裏竟然亮起了一盞燈光。
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的,我從屋簷上倒垂了下去,去看屋裏坐著的人。
那是一個女人,長的有些白,大約是生的太難看,所以她臉上覆著一層人皮麵具。
不過這個女人身上很香,是那種十分誘人的香氣。
“你是誰?”
“我叫浮城,你也可以叫我燕山王,你叫什麼?”
“我不知道自己叫什麼,每個人都有名字的嗎?”
“每個人都有。”
那為什麼我沒有?
不過這都是小事。
他歡天喜地的帶她出去玩,帶她去他最喜歡的地方去賞月,然後,他從這個叫做浮城的女人那裏,收獲了幾顆梅子幹。
這味道可有些不好,那天晚上,他將這幾顆梅子幹放到了書桌上。
那天他在紙上寫到:
今天我遇見了一個很奇怪的女人,她給了我幾顆很酸的梅子幹,你也可以嚐嚐,味道有些不好,不過也挺好吃的。
還有,她說每個人都有名字,我有嗎?
第二天,他醒一來就直接跳下床向著桌子跑去。
桌上放的梅子幹少了兩顆,而紙上多了“夜生”兩個字,這就是他的名字。
夜生樂滋滋的將餘下的梅子幹放進嘴裏,直接從窗戶跳出跑去找浮城。
可是那天浮城好像很忙,他在外麵等了半天,才等到隻剩下浮城一個人。
他高興的跑進去,將自己有名字的事告訴對方,可浮城看上去,好像對與自己每日靠紙條傳話的“他”更感興趣。
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浮城那些問題,因為即使是他也不知道。
“你怎麼有那麼多的問題。”問的不耐煩了,他就會這樣回答。
然後他就帶著浮城出去溜達一圈,浮城告訴他,她活不久了,雖然她是笑著說的,可是我覺得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