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晝司,他能救她嗎?
晝司沒有回答。
有浮城陪伴的日子總是過的特別的快。
那一天,我親眼看見浮城在與另一個人打鬥,而我也是第一次與白天醒來,我知道了我的身份,其實我就是晝司。
隻是一人在這漫長的時間中太過寂寞,也不知是我創造了他,還是他誕生了我。
我們彼此倚靠,成為從沒有見過對方的朋友。
“她會死嗎?”
我這樣問向晝司。
“會,即使不是死在她母親手上,也是要死在她身體裏的戾月身上。”
“能幫幫她嗎?”
曾經我最想看見太陽,如今我最想要的是讓她活下去。
“如果幫了她,你會死,你還願意嗎?”
“救救她吧,即使我會死。”
還是那座一百零九層的塔頂,不知道為什麼,因為多了床上那一個人,似乎自己待慣的這個房間也變得越發熱鬧擁擠起來。
她的戾月已經太過強大,所以她用那半柄金刀攪碎了自己的心髒。
晝司說,若想讓她活過來,就要給她換上一顆心。
“夜生,南域世代供奉的兩隻蠱蟲,一隻在她那裏,一隻在我們身上,如果想要救她,就需要我們的心髒,即使這樣,你也還要救她嗎?”
我沉默了,不是因為我怕死,而是我不知道晝司願不願意。
“晝司,你願意嗎?”
我聽見晝司的笑聲,“夜生,我活的太久了,身為南域的大祭司,我甚至從未離開過這座王城,死對於我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
“晝司救她吧,不用怕,即使是死,我也會陪著你的。”
晝司笑了笑。
“夜生外麵天地廣闊,你想不想出去看一看?”
我當然想,可是人沒了心髒不是就死了嗎?
接下來的事我卻是不知道,晝司讓我陷入了黑暗裏,長長久久的黑暗裏,或許這一次閉上眼睛,就再也醒不過來。
可是,我還是被人喚醒了。
喚醒我的是浮城。
“夜生?”
她歪著腦袋這樣看著我,沒了麵具的她,長的可真好看,就像……我一樣。
她將一封信遞給我,信封寫著我的名字。
“這是晝司給你的?”
“不,我醒來的時候,他就放在桌上,我想是他準備留給你的。”
我敞開了那封信:
謝謝你一直的陪伴,作為報答,我送你最後的十天,去外麵看看廣闊的天地吧。
夜生的手掌扶向自己的心口,那裏空蕩蕩的沒有一絲起伏。
“我想我要走了。”夜生站起身來,對著燕回告別道,“我呆在這裏的時間太久了,如今是時候出去看看了。”
“你要去哪?”
“天大地大,那裏都可以,浮城,南域就交給你了。”
我順著那扇窗戶從塔頂跳了下去。
“我叫燕回,不叫浮城!”
她聽見她在身後這樣喊到。
夜生笑著揮揮手,有什麼好在意的哪,就像他一樣,不論是晝司還是夜生都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