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雲看著眼前的風憶雪有些癡呆了,從來就沒有看見過憶雪如此俏皮的一麵。好像從幼時開始,這種笑容隻出現在駱冰臉上,而蘇雪,向來都是慎言慎行。“看來你的小日子過的很是滋潤啊!”
憶雪抬頭看見慕雲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臉,幹脆站起身來走到慕雲麵前,“怎麼,你看不慣我好麼?”
如此咄咄逼人的問話讓秦慕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風憶雪。一切的時光仿佛倒流,滇王府別院裏,駱冰總是能把秦楓的關心說成妒忌,也總是這樣執拗的問,你看不慣我好麼?
芷妍見大師兄看著風憶雪失神的樣子,有些傷心。說好了放開手,卻做不到。自己到底被當做了什麼?林玉龍走了,去找他的褚吟曉了,大師兄又癡癡看著風憶雪發呆,好像所有人,都隻是把自己當做了妹妹。以前,秦慕雲隻有見過幽蘭仙子後才會變得恍惚,現在卻能在見到風憶雪時,丟了心神。
“咳!”袁劍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出現在水池邊,“雪兒最近過的如何?”
風憶雪立刻恢複到起初的清冷,對著袁劍生作揖,“拜見叔父!”
“嗬嗬,還是這麼客氣……”袁劍生坐下來,將一本書遞給風憶雪,“這是九天玄劍的劍譜,慕雲應該和你提過。以前你總是不肯答應一起練習,現在你算半個我流雲軒弟子,總不能再推脫了吧?”
風憶雪接過袁劍生手中的劍譜,翻看了一下,其中大多是按陰陽八卦、天道之術排陣的劍法。“這個東西,不僅要九個實力相當的人一同練習,方能盡顯其長。還要九個人相互信任,心意相通,這點恐怕很難!”
“哈哈……”袁劍生頓時笑了起來,“不虧是風憶雪!這一次滇王府之行,我看在眼中,你絕對是一個可以團結眾人的領導者!這也是我將劍譜交給你的原因,由什麼人來練習這個劍譜,由你來定。時間上我也沒有什麼限製,不過根據天機人的推測,以後若是有人妄圖開啟魔門聖地,也就隻有這個九天玄劍可以阻擋。”
為什麼要由自己來處理這個九天玄劍?風憶雪臉上沒有絲毫不悅,笑吟吟的點頭,隨後便拜謝回屋。其實她由始至終都不怎麼相信袁劍生,畢竟當年他沒有幫義父洗刷冤情,反而帶著武林正派圍剿義父。最終更是手刃義父,還逼迫青天做了他的弟子。如此種種讓風憶雪不自覺的防著袁劍生,一個能在江湖中多少年的腥風血雨裏生存下來的武林盟主,絕對不是什麼善良的好角色。
“大媽,想哈子乃(什麼呢)?想的那麼出神?”熊熹籽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風憶雪身邊冒出來,手裏抱著一個和她一樣高的布熊,笑得很燦爛。天藍色武士服緊貼在她身上,顯得精明幹練。
熊熹籽,流雲軒聽濤閣新進女弟子,蓉城禦劍門門主之女,手持芝草劍。
“我沒什麼。你抱個玩偶做什麼?”怎麼看怎麼像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哦,別人送的!”
“好大的魅力啊,這才幾天,就有人送布熊了?還是一個這麼大的?”劉筱雨從屋子裏麵跑出來,渾身裹在大紅色的緊身紗衣裏,玲瓏曲線,很有些妖嬈的味道。“我看看……”
劉筱雨,流雲軒聽濤閣新進女弟子,蓉城伊泰錢莊大小姐,手持菲瑜劍。
熊熹籽將布熊遞過去,一臉的得意。恨隻恨送這東西的人,長的也太對不起看客了!還好大家隻看見禮物,沒看見送禮物的人……
聽到外麵的動靜,葉凝霜和歐梨清也相繼出來,兩人看見這麼一大個玩偶,都是笑意盈盈。似乎被其他四人所感染,風憶雪的臉上也布滿笑容,雖然相較之下有些清冷,卻不失柔和。
葉凝霜,流雲軒聽濤閣新進女弟子,皇都福泰金器行老板千金,手持晝薇劍。
歐梨清,流雲軒聽濤閣新進女弟子,原長安分舵修習弟子,手持逐霧劍。
“對了,今早袁師兄來通知我們,明天就要啟程到華陽穀進行入門修習了!”熊熹籽吐著舌頭,摟著劉筱雨,“聽說這次修習沒有通過的人,就不能參加最後的入門儀式,也就是說,沒過的人就無緣流雲軒了!”
沒想到,流雲軒選拔弟子如此嚴格,需要這麼不斷篩選淘汰,困難重重。隻是……想到滇王府境內,死在茗穀和飛龍軍手下的流雲軒弟子,風憶雪頓時一陣心酸。他們這些沒有麵對過殺戮的富家子弟,何曾想過有一天要麵對江湖的恩仇。死,與被殺死,才是所謂的江湖,根本不是什麼浪跡的遊戲。還好,很慶幸,自己所有的努力為這群天真的朋友們贏得了太平。到了這一刻,風憶雪才真正覺得,滇王府之行付出的所有代價,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