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個的來,搭著你前麵那人的肩頭可千萬別走丟了,嘴裏跟我念‘老貓來,打走它,老貓來,打走它’。”
“老貓來,打走它,老貓來,打走它——”
鬆散的隊伍伴隨著稀稀拉拉的鬼童謠聲就開始往麵前的牆縫裏麵挪動了,走在隊伍前排的隱約可以看出是個明顯是第一次來這個集市,氣色一看好像得了什麼重病的中年女人。
所以當她一步步試圖跟著前麵幾個麵目模糊的東西靠近這明顯沒有前路的死胡同之前,中年女人心裏其實並不清楚自己接下來具體該怎麼跟著進入這個所謂的鬼集市入口。
隻是等她膽戰心驚地跟著念完三遍才發現自己的身軀竟不知不覺地隨著那首童謠硬生生縮水了一半,看著居然和身前那侏儒羅鍋差不多高了。
而那吃力地拎著一麵大鑼的侏儒一抬頭就見女人大驚失色地試圖往自己身後看看別人時,頓時陰沉下一張醜臉凶神惡煞地破口大罵道,
“蠢驢!不想活命了是嗎?快給我往前走!別堵在這兒一動不動!再磨磨蹭蹭爺爺我就一口吃了你!”
“啊啊啊!!對……對不起,我……我馬上走……我馬上就走!”
被大聲罵了這才想起了之前吃人羅鍋警告過所有人的話,臉上寫滿了害怕和驚慌的女人臉色慘白地點點頭,便趕緊跟著前麵的人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了。
短暫停滯下來的隊伍至此繼續緩慢地前進,前麵的人因為那句滲人詭異的童謠而越變越矮,越變越小,直至身形縮小到能輕鬆進入白牆牆根下麵那個估計隻有未足月的小老鼠才能鑽進去的小洞。
後麵的人則越走越少,越走越快,而在即將結束的隊伍的中後段,還一前一後的排著兩個臉上戴著一黑一白的無常鬼麵具,此刻還湊在一塊低聲交談的身影。
……
“臥……臥槽,晉衡,你看啊,剛剛前麵那個女的……就是之前那個林青萍對吧?”
“恩。”
“誒誒,不對不對啊,我……我現在腦子有點亂啊,你之前不是和我說動手殺人的是羹婆嗎?怎麼又變成她了?可她不是受害者嗎?而且她怎麼抓的住那個姓曹的?”
雖然還排在隊伍中緊緊跟著晉衡往前走,但是思緒已經完全亂了,廖飛雲原本就是一路暈著馬車過來的,此刻更是智商嚴重跟不上,所以一聽出晉衡沒一點驚訝的樣子,他就覺得這小子肯定有什麼瞞著自己沒說,而果不其然,緊接著晉衡就開始放低聲音和他解釋了起來。
“……當時動手的的確是羹婆,但應該還有一個共犯,我之前不是特別確定,但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她在暗中幫忙,她和羹婆也許還存在一些特殊的私人交易,隻是你自己之前沒有注意到而已。”
這話聽著簡直太不給他這個警察同誌麵子了,之前壓根沒想到這次這事居然從一開始就漏了最重要的一環,深感自己專業素質都被這本該好好搞封建迷信的晉大少給殘忍踐踏了的廖飛雲一臉心酸地捂住自己的老臉,隨後又口氣特別糾結地衝前麵的晉衡開口道,
“這他媽也太坑了吧,枉我之前還當她……誒,算了算了,不過這事倒是怪了,這大姐看著膽子好像也不大,心理素質倒是真挺強悍的,我就說她為什麼之前一直說自己身體這不好那不好的,幾次三番找她來局子裏談話也說自己在醫院沒空,要不是這次你提醒我她其實看見了羹婆殺人的全過程,我還真差點被她這幅弱勢群體的樣子給騙過去了,可她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和吃人的老妖婆搭上的呢,這倒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