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臨要睡覺前那兩個單獨出門約會的人都沒有回來, 所以去樓上房間確定了一下晉長鳴這孩子已經睡下後, 專門過來替他們倆帶外甥的廖飛雲才在他們家的客房住下了。
他原本以為這兩個人應該這一晚上都不會回來了, 結果隔天早上他迷迷瞪瞪地摁了手機鬧鈴, 又剛要上樓叫長鳴小少爺起來時, 卻先一步發現廚房裏已經有人在給這小子準備早點了。
“把豆漿喝光, 作業檢查好帶沒帶。”
“恩恩, 好,我待會兒要上去把廖叔叔給叫醒哈哈,他這個大懶豬還說送我上學……”
也是頭一次和以晉衡伴侶身份出現的秦艽正式見麵, 聽到晉長鳴這小崽子居然敢這麼說自己,廖飛雲站在門口一瞪眼就作勢要進去收拾他。
可還沒等他開口說話,一種像是潮濕的下雨天被什麼爬行動物盯上的詭異既視感就從他身上飛快地掃了一下, 而瞬間抖了一下又警覺地抬起頭, 廖飛雲下一秒就見坐在餐桌邊的秦艽注視著自己還衝他笑了笑。
“早,廖警官。”
“誒……你也早你也早, 孫莊最近找沒找你出去玩啊?”
“沒有, 說是要經常加班。”
“這小子, 怎麼搞得和我成天壓榨他似的……話說晉衡人呢?”
“樓上, 應該很快就下來了。”
說完秦艽就繼續照顧晉長鳴吃早餐也不吭聲了, 對他的印象因為晉衡和孫莊的形容所以還不錯的廖飛雲見狀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隻當他平時就是這樣不愛和人說話的樣子就點點頭來了句那我上去叫他。
而一路跑上樓的廖飛雲還沒敲開晉衡的房門就正好遇上了從旁邊那個房間自己走出來的晉大少,等在門口直接對上的兩人古怪地沉默了幾秒,拿手指著他脖子的廖飛雲才一臉疑惑地開口道,
“誒?我怎麼記得……你原來不是睡這間的?昨天晚上……”
嘴裏的話說到一半就給停下了, 廖飛雲本意是想問問別的,可一看到晉衡脖子裏的紅腫,他趕緊就識趣地閉上了嘴。
而抬起頭才注意到廖飛雲的臉色看上去好像有點奇怪,剛剛從秦艽的房間出來正準備下樓的晉衡也下意識低頭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等後知後覺地撇見到自己領口下麵那些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有點奇怪的紅腫,昨夜差不多淩晨才從外麵回來的他大舅頓時也和廖飛雲之前一樣愣了一下。
“我說……你們倆下回也注意點啊,家裏還有個小的呢……這脖子怎麼弄得和被兩百多隻蚊子咬過似的,這麼大的人了知不知道害臊啊……”
廖飛雲明顯就是在故意他的調侃聲讓晉衡的表情有點尷尬,可偏偏這種事又是最不好和別人解釋的。
明明昨晚從外麵一路回來之後他們什麼也沒做,可就因為昨天恰好是他和秦艽半年來頭一次正式決定同房,所以以前其實很好解釋的一件事情,由於晉衡剛剛是從不屬於自己的房間裏走出來的,忽然就開始變得有點曖昧不清起來。
而見一臉壞笑的廖飛雲果不其然就是一副想歪了的樣子,晉衡一時間抿了抿嘴唇也不想多解釋什麼,隻是把脖子裏那些確實就是被差不多二百多隻的蚊子咬出來的痕跡遮好,才板著臉揮揮手示意廖飛雲和自己過來。
“喲,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還想悄悄和我分享點大人之間的秘密啊哈哈……”
聽著廖飛雲在身後和自己胡說八道也沒有任何反應,關上門慢慢坐下來的晉衡收拾了下自己的書桌之後他們才開始聊起了正事,而聽到晉衡口氣相對嚴肅地問起之前讓他另外幫忙查的事,本來還一臉沒睡醒的廖飛雲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一拍手,接著才大概回憶了一下開口道,
“哦,是,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了,我去給你查了,昨天上午正好在局裏拿檔案,所以就上戶籍檔案科那邊順道找了我一個老前輩問了問。”
“怎麼樣?”
“那個姓小的丫頭確實有點蹊蹺,她目前沒有正常人的戶籍,所以我也不確定她到底活了多大的歲數,但是小五蘊這個名字在十幾年前曾經經人到警察局辦理過一次死亡證明,上麵顯示是一個八九十歲的老太太要把遺產都轉移給自己唯一的孫女小五蘊,照你之前的推測,我覺得她應該就是想金蟬脫殼換個新身份吧……”
“還有嗎?”
“唔,還有就是……她辦理自己死亡手續的那幾年之後還有一個事,我不確定和她有沒有關係啊,就是單純和你這麼一說,咱們市那一年好像發生過一個類似於時光倒流的怪事,很多人清楚地記得那天發生異常的時間是24號9點23分,當時家裏的鬧鍾和各種計時設備都在自己眼前自動退後了16分鍾,這件事隻發生在楊川市周邊,據說全國其他地方的人都沒有這個感覺,恰好那幾天一直都在下雷暴雨,然後有四個住在青山療養院的百歲老人聲稱看到24號夜裏有像長蟲一樣的東西試圖飛到天上,最後卻被幾道雷給打的掉了下來……”
廖飛雲說的這事晉衡其實並沒有太深刻的印象,畢竟那時候他才隻是個小孩子,所以對很多舊事他都僅限於科普文字和他人的口述上麵,而看出來晉衡明顯還挺關心這事的,廖飛雲一時間也有點疑惑,隻有些好奇地就隨口問了他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