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飛雲, 你剛剛和晉衡分開之後就是從這兒過來的?”
“應, 應該是, 但我也不是特別確定, 這兒的每條路看著其實都差不多……還有你別急, 秦艽, 我看這個什麼什麼鬼眉郎的肯定是胡說八道的, 我之前過來的時候晉衡真的一點事沒有,我可以發誓……”
一起快速走在回到最初那個洞口的路上,一臉緊張的廖飛雲幫忙在後麵背著某個至今昏迷不醒的小子, 臉色同樣顯得焦慮不安的秦艽則在前麵不耐煩地拖拽著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眉郎。
而似乎是聽到了廖飛雲和秦艽之間的對話,那披頭散發, 嘴角都是淤血傷痕的眉郎也陰測測地抬頭怪笑了起來, 隨後才惡意地咧開帶血的牙齒又嘶啞著聲音斷斷續續道,
“……我才沒有胡說八道呢……死啦死啦死定啦……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你們……你, 還有你, 一會兒也得死……我早就說過, 秦艽, 你害死了花娘娘, 但你會遭報應的, 這個卑賤惡毒的賤種早晚和那個白頭發的短命鬼一樣不得好死——啊!!你打我!你又打我!”
嘴裏瘋瘋癲癲的鬼話沒有說完,一路上都在聒噪個沒完的眉郎就被表情暴怒的秦艽抬手一個巴掌給打的摔倒在了地上,這離開了老祟主的庇佑就一無是處, 平時也被人奉承伺候慣了的眉祟見狀當下又發瘋大叫著想要上去抓秦艽的臉, 卻被正愁沒處撒火的秦艽上去幾腳就踢得隻能抱頭痛哭。
而在一旁實在有些看不下去的廖飛雲見狀剛想勸勸秦艽要不下手輕點,這小子再這麼打估計都快被直接打死了,那頭下手一下比一下重的秦艽卻已經停下了手,又在故意俯下身奚落地看了他一眼後才盯著眉郎流血醜陋的臉頰冷笑出聲道,
“其實我原本真的都快忘了你是哪裏來的阿貓阿狗了,也多虧了你這廢物這麼堅持不懈地躲在暗處找我麻煩……那時候我殺了花放春那個失去老祟主寵幸的毒婦,你心裏一直記著仇是不是?”
“……”
“但你好像忘了,你那宅心仁厚,美麗動人的花娘娘當年是如何對我的啊,眉郎?”
“……”
“你倒是和我說說,殺一個因為喜歡幹淨,就用針尖紮我手指,拿熱水燙我手,有時候還會開心大笑的女人,我憑什麼要覺得內疚和自責?我不妨親口告訴你,親手把她那雙漂亮的手一根根用針紮穿,再拿熱水潑到她最為珍惜自豪的臉上的時候我心裏簡直開心得不得了,甚至覺得那是我人生最痛快,最解恨的時候,因為我的痛苦和憤怒終於可以找到地方發泄了,她因為疼不停地哭,不停地哭,所以我就故意紮了很多下很多下,一直到她終於忍受不了咬斷了自己的舌頭,身體又逐漸從溫熱轉至冰涼,我才覺得整個人得到了莫大的滿足,而這一切都是你的老祟主允許默認,甚至親眼看著我做的……”
他這麼,旁邊原本就聽的雲裏霧裏的廖飛雲就愣住了,半天才敢確認剛剛那些話恐怖又惡毒的話真的是秦艽親口說出來的。
而一聽到秦艽這麼開口,蹲在地上陷入回憶之中的眉郎也愈發崩潰地大哭了起來,接著便一邊撲上來踢踹他又一邊破口大罵道,
“嗚……嗚……滾……滾!!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可惜,眉郎的憤怒並沒有來得及發泄,因為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以他的本事都不可能是真想和人動真格時候的秦艽的對手。
而眼看著他軟弱無力的手惡狠狠捶打在秦艽的肩膀上,原本還以為按秦艽平時的脾氣怎麼著都會直接動手殺了他,可廖飛雲接下來卻隻看著挨了眉郎十幾下的秦艽直接用手背擊打在了眉郎的後頸,又在把這吵鬧個沒完的眉祟弄暈之後隨手就扔在了地上。
“幹嘛這麼看著我。”
“我……我以為你要殺了他呢……”
“現在又沒出什麼事,我為什麼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