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我猜他大概也知道我今天有可能會找到這裏來,或許現在就躲在我們附近的什麼地方在等著我們,現在過去,如無意外,一定會和那公雞郎直接碰上麵,但再晚去一會兒,那位沈老先生很可能都會……再次被他抓回去。”
這般說著,冷淡的語氣倒也沒什麼明顯起伏,一邊跟他一塊往前快步走一邊快速衝他壓低聲音解釋著的晉鎖陽之前就有抱著要將與公雞郎當年結怨這件事徹底了解的想法。
如今得知自己母親的那位恩人很可能還有一絲逃脫機會的好消息,而自己就是唯一還有可能改變這場劫數的人,態度上自然是不會隨便怠慢。
而察覺出他聲音裏難得一見的急迫和煩躁,和他這會兒走在一起的秦艽先是眯了眯眼睛隨之又回了句。
“先別急,一步步來。”
“……”
“萬事不急於一時,千萬別先亂了自己的腳步。”
“……嗯。”
有了秦艽這句話,之後臉色不太對的晉鎖陽倒也沒有再將自己的情緒表露在臉上,隻是沉默著皺起眉就同他一塊往那壽星家盡快地趕了。
可路上一個人靠在阿孃父親的後車座呆著的時候,麵無表情地閉著雙眼陷入沉思的晉鎖陽卻還是感覺到了有許多疑問縈繞在自己心頭。
就比如說94年小莊村大火屠村到底是個怎麼回事,當年被關在雞籠中的石暮生究竟通過什麼辦法做到了這一點,是不是有什麼躲藏在後麵的人暗中幫助著他。
再比如說石暮生為什麼一直瘋瘋癲癲地盜用自己堂弟的名字,石水生這個名字本身又還隱藏著什麼內情。
這其中關於公雞郎到底有沒有幫凶從旁相助這件事也是晉鎖陽自身尤其關心的,畢竟這或許直接影響到他接下來能不能順利地救到那名叫沈老先生的事情。
而即便心頭還有些沒解開的疑團,他和秦艽接下來卻還是一從阿孃父親的車下來就已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那今天過壽的人家。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他和秦艽一塊從阿孃父親的車上急忙下來,又迎著前麵吹吹打打的人群往那戶祝壽的人家去的時候,迎麵卻有個耳朵上帶著苗銀耳墜,盤著精致苗辮的漂亮女人哎喲一聲從旁邊一下子摔進了因為走得慢所以落後於秦艽幾步的晉鎖陽的懷裏。
而下意識地扶了一把又眼看著那身上氣味香到刺鼻的貓眼女人衝自己勾引般的笑了笑,並不喜歡和人過於接觸的晉鎖陽剛要冷下臉迅速躲開這女人沒禮貌的靠近,卻被那行為舉止異常的女人先強行拉住手又嬌滴滴地捂著嘴笑話了一句。
“這麼俊俏的小相公怎麼故意拿東西遮著自己的臉,是怕走在路上總被姑娘們盯著看嘛……”
“……”
“呀,不過看看時間這戲快演完了吧,小相公,快去吧快去吧,不然就趕不上了,演戲的都要跑了……”
“……”
“看戲就是得趕早,不然啊梁上用繩子吊起來的屍體都涼了,不過啊剛剛也得謝謝您了,錯過了今天這場戲,下次奴奴啊一定親自請您去天上看場好戲……”
這莫名其妙的話說完,沒等晉鎖陽臉色冷厲沉下臉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又擒住這奇怪的女人,這行動力迅速地簡直像貓的貓臉女人就笑眯眯地眨眨眼睛鑽進人群裏跑了。
這個小插曲讓晉鎖陽始終有些在意,之後雖然秦艽很快就回過頭來又挑挑眉地問了句他怎麼了。
可被那貓臉女人的手摸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的晉鎖陽也沒吭聲,隻是臉色十分難看地擦了擦自己的手回了句,沒事,我們趕緊走吧。
而等將視線再重新轉回到擁擠吵鬧的祝壽人群外,謹慎地一起混入這過壽人家的晉秦兩人此刻也正表情各異地一前一後地根據著他們先前得到的線索,往前麵不斷地搜索著疑似川劇團出身的人。
他們在門口已經像一些當地人打聽了石暮生的線索,隻是無論他們如何地在陌生的人群中找尋那熟悉的麵孔,冷著臉的晉鎖陽卻始終感覺不到那公雞郎就在他們附近。
而察覺到他們周身的氣息隱約有些不對,此刻歪著頭就朝著這家人臨時搭建的戲台子後麵敏銳地嗅了下周圍混雜在一塊的各種氣味,脖頸和額頭上隱約有青金色的龍紋在暗流湧動的秦艽當下眯了眯自己泛著冷色光芒的灰色眼睛也沒吭聲,隨之才挨著身後的晉鎖陽並用手臂輕輕拱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