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莊地勢險惡,三麵環山,易守難攻,這麼多年過來每一次遇到野獸來襲,村民們都會選擇上山躲避,借助地勢禦敵,如此倒也相安無事了幾十年。
此刻的在山莊四周的三麵山坡上,白雪皚皚,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銀光,晶瑩剔透,像是一顆顆寶石,閃閃發光。一顆顆蒼勁的青鬆挺立,在風中搖曳。
兩道人影在月光下行走,他們的身上背著大大小小的罐子,裏麵裝著各種各樣的粉末,紅的綠的都有,這些粉末都是以妖獸全身的脊骨與血肉,外加一些不知名的草藥碾碎以後發酵而成。
這些粉末被雲空兩人灑在了小山莊遠處的一個不大的山洞周圍,與地麵上的雪花融合在一起,更是在風中飄蕩著幾股不一樣的氣息。
此後雲空兩人再次回到了小山莊,身上背著許許多多的野物,這些都是他們此前外出打獵的收獲,被他們寄存起來以備急用,但是那幾個撩手的到來,讓他們改變了主意。
如此他們來回跑了數趟,雖然夜晚的風帶著寒意,可卻能夠清晰的看到從他們的身體中蒸騰出一股股熱氣,眼睫毛上有了冰渣,蓑笠上飄滿了晶瑩的雪花,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到地上,很快就結成了一顆顆冰珠。
眼看著天色即將破曉,黑夜在無形之中越退越遠,當兩人回到小山莊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之時,隻是天空被厚厚的雲層占據著,似不願散去,使得陽光無法穿透。
“熒光散,碎骨藥,黑鴨血~~~”
小山莊內,雲空所在的小茅屋前,一位須發飄然的老者披著一件貂皮大衣,立身在風中,閉著眼睛,慢慢的感受著風中那股淡淡的氣機,叫出了名字。
“兩個小家夥,有意思啊,不愧是我的孫子,不像是一個吃虧的主,隻有這樣我才能放心呐。”
這老者自然就是雲空的爺爺了,在嗅到風中微弱的氣味時,在心中已經有了定論,這些東西乃是他外出狩獵常用的東西,可以假借這些氣息吸引野獸進入早已布置好的圈套中,這個方法屢試不爽,隻不過這一次並非是用來對付野獸,而是撩手。
他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他最怕的事情並不是死亡,而是害怕等他百年之後雲空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麵臨著大千世界的一切,經此一事,他看到了雲空真的長大了,內心原本很多擔憂的事情都被他選擇性的淡忘。
此後的時間裏,雲空與莫離兩人再沒有做什麼舉動,一邊幫忙照顧受傷的村民,一邊收集賦稅之物。
到了晚上他們靜靜的立身在山巔,向著遠處眺望,目光的盡頭是那不大的山洞,那裏不時可以看到一道道幽光,像是螢火蟲一樣,撲閃撲閃的,那是野獸的眼睛,它們在山洞前徘徊,並沒有貿然前進。
這個地方距離小山莊畢竟不算遠,這些野獸雖然沒有可比擬妖獸那樣的靈智,但其中的領頭者絕不簡單。
晚間獸吼之聲不斷,嘹亮悠長,似在傳遞什麼信息,又或者是在試探,這聲音對大人來說算不得什麼,卻把一些小孩子嚇得哇哇大哭,很多人都不得不帶著老少上了山坡,那裏有許許多多的山洞,都是他們平時沒事的時候,開辟出來的,此刻派上了用場。
沒有出乎他們的意料,在三天之後,這個地方聚集了大量的野獸,獸吼聲連在一起有一種驚人的聲勢,在山中激起了陣陣巨大的回音,使得天空中的飄著的雪都因此改變了方向。
第四日的初晨,雪下得更大了,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使得雲空所在的這個小茅屋大半都被埋在了雪中,沒有過多久,遠處的天際便出現了七個黑色的小點。
為首之人騎著一匹高大的駿馬,身披一件長袍,腰間跨著一把大劍,尤其是他的臉龐之上那條顯眼的傷疤,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是一個中年男子,被六個人簇擁在中間,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幾人的目光盡頭是被白雪掩埋了大半的小山莊,臉上帶著獰笑。
“刑老大,此地是我們此行的最後一處了,要是都如之前那般收獲的話,刑老大可是立了大功了,小的們能跟著老大實乃三生有幸啊。”
一個賊眉鼠眼的青年連連獻媚,不難聽出他的討好之意。
“嗯,隻要大人高興,到時候少不了弟兄們的功勞,隻不過這個地方窮山惡水的,且這些人一個個都冥頑不靈,實在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哇。”
為首的中年男子,臉上獰色一閃而過,冷冷的道。
“若是這些人真的不識好歹,再想像上次那樣門都沒有,幾條賤命而已,殺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