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到了就知道了,走著走著,辛瑜看到前麵有一些建築,他一驚,心想,誰會住在這種地方?到底是什麼人找他?再走近一些,發現原來是些廢棄的建築。
然後他看到建築前停著一輛摩托車,車旁靠著一個人,一個沒有蒙麵的人:莊揚。
辛瑜想,沒想到莊揚會騎摩托車。又想,早知道是莊揚,他這一路就不用這麼忐忑了,不是他看不起莊揚,但他真的不怕他。再想,也隻能是莊揚了,除了莊揚,應該沒有誰會做這種不靠譜的事——他覺得莊家的其他人包括莊揚他媽在做這種事前都會先考慮清楚後果,然後他們就會理智地放棄計劃。
莊揚一直低著頭,等辛瑜他們走得很近了後,他才抬頭,然後他愣住了,然後跳腳大叫:“你們怎麼把他帶來了?!”
一個劫匪道:“隻有他在家。”
辛瑜也道:“大喬去他媽家了。”
“……”莊揚怒氣衝衝地瞪著辛瑜。
辛瑜發現他眼睛很紅,不會是要瘋了吧?
一個劫匪走上前把他的槍遞給莊揚,莊揚一愣,退了兩步,“你,幹什麼?”
“給你防身。”
辛瑜的心有點發涼,莊揚不會向他開槍吧?正常情況下的莊揚不會或者說不敢,但發瘋後可就難說了。如果死在一個瘋子手上,那等於白死了——精神病人不用負法律責任。
莊揚猶豫了一會,接過了槍。
然後那個劫匪說:“那我們就走了。”
“你們去哪?”
“下山。”劫匪們轉身走了。
“……”莊揚和辛瑜都有點愣。
然後辛瑜先回神,這是個好機會,現在不反抗,一會可能就沒機會了。他當機立斷撲向莊揚。兩人摔倒在地,莊揚手上的槍掉到了一邊,辛瑜瞥見後鬆了口氣。不過,他的兩隻手被膠帶綁著,不好行動,就算莊揚沒槍,他要製住莊揚還是很困難。
剛摔倒時,莊揚有點暈,但很快他便開始掙紮反抗,他先是拚命地想推開辛瑜,但辛瑜當然不會放開他讓他恢複自由。他就開始用指甲抓辛瑜,辛瑜被他抓疼了,就低頭用腦袋撞他,他疼得大叫,然後邊推辛瑜,邊四處摸石頭要砸辛瑜。
辛瑜肯定不能讓他有機會拿到工具,就雙手抓緊他的衣服,腳一蹬,帶著他滾向旁邊,連滾幾圈後,滾到一個斜麵上,然後兩人骨碌碌地沿著斜坡滾下去了……
停下來,辛瑜發現自己把莊揚當成了墊背的。莊揚好像是暈過去了,辛瑜也很暈,他勉強抬頭看了下四周,發現兩人是滾到廢棄建築裏麵來了,這是可能是廢棄建築的地下室,也可能是一層,隻是外麵的土坡添高了,所以一樓被擋住了。
觀察完後,他叫了兩聲莊揚,莊揚沒動靜,他便爬了起來。他站在莊揚身邊,邊盯著他,邊開始咬手腕上的膠帶。等他的雙手恢複自由後,莊揚仍沒醒,他試了下莊揚的鼻息,還有氣。
然後他開始掏莊揚的口袋,把他的口袋都摸遍了也沒找到手機,難道是滾下來時丟了?他在昏暗的房間裏仔細搜尋著,過了會兒,在牆邊找到了,可惜已經摔爛了,開不了機。
他放下手機,走到斜坡邊看了看,坡很陡,他抱著胳膊仰頭望著這坡,從這麼高的坡上摔下來自己居然沒事,運氣真的很不錯。
斜坡質地很硬,而且被雨水衝得很光滑,基本沒有能抓手的地方,而辛瑜現在是赤手赤腳——拖鞋給滾丟了——沒摩擦力,這要怎麼爬上去?
他走回莊揚身邊看了下莊揚的鞋,居然是鞋底很光滑的皮鞋,還不如赤腳。
他想了會兒,最後揀了塊碎磚頭,去斜坡上鑿能抓手落腳的坑。鑿了不知道多久,最後他全身是汗,渾身都濕透了,才終於爬上斜城,重見天日。
他回頭看一眼坡下,莊揚還在裏麵,不過現在也沒辦法,他自己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來,實在沒辦法再弄個人上來,得去找人來幫忙才行。但這鬼地方,也不知道哪裏有人。
他看看天空,沒太陽,但估計可能八點多了吧。
他又看看四周,看到地上的槍和停在一旁的摩托車。他先去揀槍,揀之前,他猶豫了一下,然後用髒兮兮的睡衣衣擺先蓋住了槍,然後才揀起來。他玩過仿真.槍,對槍的構造有一定了解,他研究了一下,然後卸下了彈匣,結果吃驚地發現:彈匣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