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搬進賀家是在第二天,葉承送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種了二十多年的白菜轉手送人,他心裏當然不好受。
賀家的府邸在半山,偌大的別墅,自帶花園遊泳池。
葉小夏不是很習慣,雖然家大,傭人也多,而她卻像個透明人一樣,來來去去,無人照管。
夜深了,深山的氣溫很低,寒意侵襲,她裹著棉質睡衣坐在客廳的沙發,望著屋外厚重的夜。
也不知是誰關了客廳的空調,門外的風灌進來,刺得她打了個哆嗦。
都10點了,賀紀臣還沒回來。
他大概還在生她的氣吧?
正想著,屋外響起了腳步聲,淩亂得像是誰步履蹣跚。
“賀總,小心點……”
這聲音,是賀紀臣的助理宜修!
“紀臣!”葉小夏疾步迎上去,便見賀紀臣歪歪斜斜的靠在宜修身上,臉上泛著一樣潮紅,嘴裏朦朧不清的嘟囔:“我沒醉!沒醉!喝!”
葉小夏手足無措,第一次見賀紀臣這個樣子,醉意熏天,酒氣濃烈。
“葉……”宜修與她四目相對,正想叫一聲‘葉小姐’,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少奶奶,賀總喝了不少酒,能準備醒酒湯嗎?”
“哦……醒酒湯,對,醒酒湯。”葉小夏後知後覺,拔腿就往廚房跑。
以前葉承經常喝酒應酬,母親早年離世,這些小事都是她在做。
蓮子,百合,白果……
葉小夏將一樣樣材料放進鍋裏,配方爛熟於心,做起來也得心應手。不出二十分鍾,她便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醒酒湯推開了臥房的門。
她搬過來的時候,他的臥房緊鎖,她隻好住在隔壁的一間。眼下,房間裏灰黑的基調,唯有床頭的夜光燈散發著微弱光亮。
宜修看到她,囑咐了兩句就離開了。
葉小夏輕手輕腳的將湯碗放在床頭,徐徐彎下了腰。
心跳雜亂無章,近距離之下,賀紀臣的麵容俊朗到令人窒息。
他如畫的劍眉輕輕蹙著,想來在睡夢裏也飽受痛苦,鼻梁如刀削,兩側陰影凸顯著鼻尖微微泛著潤澤的亮度。
最讓她難以自拔的是那張薄唇,上唇如角弓,下唇似花瓣,真想親下去,嚐一嚐是不是甜的。
“紀臣,紀臣,你醒一醒,喝點醒酒湯,會舒服一點。”她輕聲在他耳邊低語,捧著熱湯,用勺子舀了一口送了過去。
“紀臣?”
賀紀臣似乎睡得很熟,她又喚了聲,賀紀臣皺著眉,側了側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迷迷糊糊中,他聽到有人叫自己,撐開一條眼縫望了望身邊的人,唇角揚起,抬手準確無誤的扼住了她手腕。
葉小夏始料未及,“紀臣,等等,湯。”
剛說完,她已壓在了他身上,沒能捧穩當的湯碗落地,湯藥灑了一地。
“紀臣?”葉小夏心慌意亂,貼在他胸口,耳邊也不知是誰的心跳聲作亂。
她想起葉承說的話,他說,她會幸福的。
果然,結婚之後,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吧?她這般設想,男人低沉的聲調呢喃回應道,“染染,別亂動,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