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葉小夏看著他那隻手，袖子上一圈被壓過的褶皺，不知道傷勢怎麼樣。
賀紀臣搖了搖頭，顫巍巍的從口袋裏抽出一個紅本來：“小夏，跟我結婚的是你，這是結婚證。”
葉小夏看了眼青歌，再看那方方正正的小紅本，赫然不已。
“滾！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青歌雙眼腥紅，著手推了賀紀臣一把，賀紀臣倒退了幾步，他又道：“我不想打你，不想把事情鬧大，小夏現在跟我在一起很幸福！”
“是不想打，還是怕人知道你心懷不軌？”賀紀臣冷笑，翻開了紅本的一頁，上麵有著他和葉小夏的結婚證件照和登記日期。
葉小夏看得真切，那張紅底的照片，兩人並坐在一起，男人麵色清冷，而她愁眉不展。
怎麼看，都像是哭喪。
然而，上麵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們是半年前才結婚的。
“青歌，這是真的嗎？”葉小夏隻覺得腦子裏像攪和開了一鍋糨糊，她怎麼會是別人的妻子呢？
她受傷的日子裏，青歌寸步不離的照料她，他說她有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寶寶。
難道，眼前這份結婚證是假的麼？
“小夏，你不要相信他！”青歌氣憤至極，搶過賀紀臣手裏的結婚證，丟下了樓，“賀紀臣，你跟你的蘇染好好過日子，要是還有半點良知，就放過小夏！”
說完，他‘砰’的一聲甩上了大門。
世界，安靜了……
葉小夏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她靜靜的看著青歌怒火中燒，靜靜的被他帶回到餐桌坐下，靜靜的聽著心緒糾葛。
“吃飯吧。”
青歌拿起勺子，為她盛了一碗湯，怒色漸漸退去。
葉小夏坐在餐桌前動也不動，沉默了許久，開了口：“他說的是真的，對嗎？”
雖然青歌說他們是夫妻，家裏卻沒有一張結婚照，她也沒見過結婚證。
有些事，是不能作假的。
青歌扒飯的動作一滯，麵色沉重，紙是包不住火的，饒是他早有準備，當下仍舊不願啟齒。
“青歌，你告訴我，好不好？”
葉小夏咬著唇，心頭百味陳雜，她現在就像隨波逐流的浮萍，根在哪，家在哪，一無所知。
“小夏，你快樂嗎？”他顧左右而言其他，重複著問了一遍：“跟我在一起開心嗎？”
葉小夏對上他憂愁濃厚的眼，想了想，點了點頭：“開心。”
無憂無慮的，每天青歌會給她做飯，家務活不讓她碰，賺錢養家，還會體貼入微的照顧她。
總覺得，這不是她想要的。
“青歌，他是個壞人也好，好人也罷，我都不記得了。”葉小夏捂著腦袋，捶了兩下，“我不可能去恨他。”
對於賀紀臣，空白一片，如何去恨？
“吃了飯睡覺吧，別想了。”青歌捏著她的手，輕聲細語，“我們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葉小夏徹夜未眠，一大早，她想給青歌買些早餐回來，拉開門，卻見一人孤零零的坐在樓梯口，肩頭凝了薄薄的一層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