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的？
葉小夏迷迷糊糊的，這半年，她就像做了一場夢。
一輛路虎創世停在門口，宜修已在車裏等待，見她來，沉吟了半天，叫了句：“少奶奶。”
葉小夏沒敢答，臉頰微紅，坐在車後座。
“我們要去多久？”她不安的手放在膝蓋上，不自覺的絞緊了裙擺。
“不會回來了。”賀紀臣大手覆蓋在她手背，輕輕的，傳遞給她一種安全感。
“可是青歌他……”
葉小夏往車後望，她和青歌住了半年的老舊小區在視野裏越來越遠。
“小夏，我才是你丈夫！”他話音裏夾著怒氣，握著她手的力度也重了些。
葉小夏條然抽回手，挪著往窗邊靠了靠，“我不知道，能不能別再說了……”
安安穩穩的生活，因為賀紀臣的出現全打亂了。
賀紀臣蹙著眉，薄唇啟合，終是一句話也沒說。
從小縣回虞城隻需要半個小時，葉小夏站在陽光下，繁華的都市彌漫著淺淡的薄霧，車水馬龍中，眼前的街道有種熟悉感。
“小夏，來。”
賀紀臣牽著她的手，走在大道上，一家門可羅雀的早餐店，懶懶散散的打開一屜包子，熱騰騰的冒氣。
賀紀臣買了一屜，要了兩碗豆漿，拉開一張椅子示意她落座。
“餓了麼？”葉小夏納悶，抱著肚子坐下，昨晚草草果腹，到現在還真有點前胸貼後背。
賀紀臣唇角似笑非笑，分了一雙筷子遞給她，“我的公司就在附近，你以前每天早上會來這個早餐店買上早點送到公司門口，不管刮風下雨還是烈陽雪天都會等。”
他會不屑一顧，順手丟進垃圾桶。
“有嗎？”葉小夏一點印象也沒有，話語間，賀紀臣已經給她放了盤子，夾了一枚包子到她盤裏。
“謝謝。”
葉小夏客客氣氣，賀紀臣突然沒了食欲，換做半年前的葉小夏，給她夾個包子會感恩戴德吧？
“挺好吃的。”葉小夏絲毫沒注意到賀紀臣微沉的臉色，品嚐著剛出鍋的香菇肉包，吧唧吧唧嘴，一臉純粹的喜悅。
“喜歡多吃點。”賀紀臣接著給她夾，記不清有多久，兩人沒這麼平靜的坐在一起。
她這個人，始終都文文靜靜的。
吃東西很小口，說話很小聲，一顰一笑，都中規中矩。
也就是這麼個規規矩矩的女人，整整付出了幾年青春歲月。
“你不吃嗎？”葉小夏嘴上油光閃亮，似塗了層潤唇膏。
“你喂我？”賀紀臣挑眉，心血來潮般，單手托著下巴，挑著眉梢，鳳眼裏漾開一絲期待。
葉小夏嚼著包子，羞紅了臉，“我……我做不來。”
“你以前會。”他拽著她握筷子的右手，貼近嘴邊，一口咬下了她啃一半的包子。
葉小夏心猛地漏了一拍，他抽出紙巾蹭了蹭嘴角，順便擦了擦她嘴邊。
她正六神無主，忽然有清麗聲音出傳來。
“紀臣？”
兩人皆回過頭，邊見穿著駝色羊絨大衣的女人款款走來，視線在觸到賀紀臣時笑容浮起，落在葉小夏身上，卻條然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