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夏一怔,心仿佛被拋入高空,踩在雲端飄飄然。
下一秒,迅速墜落,跌落穀底了無生氣。
蘇染不是也懷過他的孩子麼?
背叛就像一把利刃,曾狠狠的洞穿她的心髒,那傷口,不是說愈合就能愈合的。
“無論是不是安慰的話,都晚了。”葉小夏艱難揚起唇角,露出慘淡的笑容,“我們,好聚好散吧?”
直至此刻,她忽然有點後悔。
後悔跟賀紀臣回虞城,在小縣城裏,她跟青歌過著舒適而愜意的小日子,好過如今每時每秒都備受煎熬。
“誰要跟你好聚好散?”賀紀臣琥珀的眸子裏冒出了火,扼住她手腕,吼道:“你是我的妻子,一輩子都是!”
“你何必呢?”葉小夏徐徐歎氣,心頭沉甸甸的。
“年輕人,有什麼話好好說,我去看看孩子,孩子呢?”葉承半年來蒼老太多,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參與太多反而是抽刀斷水水更流。
“在育嬰室。”賀紀臣沒好氣道,那孩子出生才2.3公斤,體質太弱,渾身插著導管,還需在醫院裏管擦一個月。
葉小夏腦袋暈乎乎的,葉承一走她就睡了。
等醒來的時候,賀紀臣還在醫院裏,衣服還是舊的前天穿的那一套西裝,胡須也長了。
葉小夏是看不清,她也不想看清,靜靜的躺著回憶往昔。
往事多是不堪入目,也不知過了多久,護士來量體溫,賀紀臣咳嗽了兩聲,轉醒來。
他跟護士交談了幾句,葉小夏沒出聲。
等到兩護士出了門,隱約聽見她們談論:“真人比電視上還帥,就是不修邊幅了點。”
“你懂什麼,你看他沒日沒夜的照顧他太太,導尿,換吊瓶的,連個護工都不用。醫院裏有幾個男人能做到的?”
葉小夏咬了咬唇,心裏不是滋味。
她現在動彈不得,一切都是賀紀臣在照料。
“小夏,餓了吧?爸爸給你帶來了素菜粥。”葉承提著保溫飯盒過來的,清晨又起了霧,他頭上掛滿了水珠。
葉小夏摸索著,視線模糊帶來的不方便就是連勺子也找不見。
賀紀臣見她笨拙的模樣,拿起了勺子,一手捧住了碗,湊到她身邊,舀著一勺,像小鳥投食般:“啊~”
葉小夏不張嘴,淡淡道:“還是請護工吧。”
“我可以照顧好你。”賀紀臣握著勺子頓住,葉小夏恨他是應該的,可沒想到她連一個彌補的機會都不給。
“能不能別對我好,我現在想靜一靜,你回去吧。”
賀紀臣怔在床邊,看著她抵觸的擰著眉頭,眸光逐漸暗沉。
“小夏,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嗯。”葉小夏喉嚨幹澀,心揪著疼。
她哪是不想見,她隻是一看到他就忘不了他背叛的事實。
該放手的時候了,讓他走,她說過的,讓給蘇染。
“你趕緊走吧!小夏是病人,你在這裏隻會影響她的心情!你就是跪下認錯,也不會原諒你的!”葉承見狀,推搡著賀紀臣出門。
連拖帶拽的將賀紀臣趕出病房,末了還不忘啐了口:“活該,誰叫你害我們家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