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嗎?”青歌聽到這句話如釋重負,好像所有的罪孽在這一刻減輕了許多。
他這幾天都在自責中度過,躲在小小的出租屋裏,一想到那一刻,就恨不得那一刀是紮在自己身上!
“真的。”葉小夏不是個是非不明的人,青歌救了她一命,傷她是無意,哪頭輕哪頭重都掂得清。
青歌看著她,看著看著又垂了眼,“我回老家一趟,可能以後再也看不見你了,你要保護好自己,照顧好自己。”
做下那些事,他怎麼還有顏麵出現在葉小夏麵前。
“好。”葉小夏知道,他是來告別的。
她給不了青歌幸福,也做不到陪伴青歌一世。
“那……我走了。”青歌依依不舍,退開了幾步,展顏微微一笑,揮了揮手。
葉小夏目送他離去,看著他闔上門,心情鬱鬱沉沉。
青歌陪在她身邊五年,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青歌愛著自己,也有可能她所有的聚焦都在賀紀臣身上,所以忽略了所有人。
隱隱約約,有人在外詢問她的情況,賀紀臣的聲音低沉磁性,辨識度很高。
“大夫,小夏的身體情況怎麼樣了?”
“她身子骨弱,得留院觀察一段時間,說實話吧,賀先生,您太太全身上下都是傷,我當醫生這麼多年,看著都不忍心。”
賀紀臣抿著唇,長籲了一口氣,看向別處,眼神複雜。
他就像葉小夏的劫難,她在家裏是掌上明珠,被捧在手心裏,本可以相安無事過一輩子優渥的生活。遇到他後,頻遭劫難。
房間裏,葉小夏挽起胳膊,看自己的手,手腕骨折過,一片玻璃劃破她的肌膚,疤痕留了下來。
林嫂恰好推門進來,拿出按摩枕替換了醫院裏的枕頭,和顏悅色笑道:“老爺這麼惦記小姐你,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啊!”
“嗯。”她想了想,對林嫂說道:“林嫂,能不能拜托你幫我聯係一個私家偵探,不能讓別人知道。”
“小姐,你找私家偵探做什麼?”
“還得麻煩你,轉告給偵探,就說讓他幫忙調查我半年前的那次車禍。”葉小夏回憶起來,背脊骨就躥起一陣寒意。
好似還在昨天,虞城下了很大很大的雪,半山的山路堆滿了白皚皚的雪。
她開車下山,卻發現山路上擋著一塊石頭,不大不小,目測會刮到底盤而且避不過去。於是停下車,正準備去挪一挪,幾個男人卻圍過來,將她連車帶人推下山去。
還好那個時候她已經打開了車門,車墜下山崖的時候,她從車上滾下去,落在了土坡上。
雖然意識不是很清楚,但她敢肯定自己不會記錯。
想要她死的人就那麼幾個,不是賀紀臣就是蘇染,她現在一想到那個男人或者嘴上說愛她,背地裏打算再殺她一次,便不寒而栗。
要討厭一個人討厭到什麼地步,才會逼到死地呢?
“小姐,你是說,有人蓄意謀害你?”林嫂驚愕,“那你之前怎麼,怎麼不跟老爺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