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什麼好談的。”賀紀臣撇開她的手,視野裏,葉小夏的身影已經漸行漸遠。
“賀紀臣,我們好歹也交往過,你至於這麼絕情嗎?”蘇染突然加重了聲調,拉住了他離去的步伐。
等他停下來,蘇染才又繼續道:“你不是答應我說,畢了業安排我到賀氏工作,我想做個管理層。”
賀紀臣回頭見她一臉認真,’噗嗤’一聲笑了,“管理層,你這胃口也太大了吧?傳媒大學畢業,最多到策劃部從頭開始。”
“你讓我跟那些畢業生一起工作?”蘇染雙手環抱在胸前,任性得像個大小姐,“我不,憑什麼讓我跟那些菜鳥公事?學校裏的人都知道我們差點結了婚,人前人後尊稱我一聲賀家少奶奶,我要是當個小職員,不等於打臉麼?”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分不清別人叫你少奶奶是嘲諷你還是奉承你!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要到賀氏就是基層,有能力往上爬,沒能力被淘汰,這就是生存法則。”
他在工作上一向嚴謹,他是承諾過蘇染,會給她一份工作,但從未想過要讓她空降。
“賀紀臣,我算看透你了。”蘇染冷笑,“我現在真慶幸沒嫁給你,你個冷血動物!”
蘇染罵完,似乎解氣了些,轉身離去,長發隨著步調起伏,像是海麵湧動的波浪。
葉小夏回到病房裏,抓著小猴子的爪子,粘在一起又分開,反複幾次機械性的行為,思緒早已飄遠。
蘇染是不是來找賀紀臣複合?
她禁不住亂想,一想就鑽了牛角尖,是不會忘自己差點抑鬱,揉著眉心躺下,讓林嫂遞給她一本書。
隻有分散了注意力,才不會去琢磨煩心事。
書看了一半,精神疲勞,她取下眼鏡擦了擦,再架上,往門外瞟去,就見一個人影在外晃晃悠悠。
是賀紀臣麼?他還沒走。
“小姐,我出去取個快遞。”林嫂接了通電話掛斷後,抓著外套往外走,邊走邊笑道:“老爺出差去了,外地給你買了個按摩器,到貨了。”
“嗯。”
葉小夏抱著書繼續翻閱,不痛不癢的故事,最好消磨時間。
悄悄的,有人推開門,悄悄的,又關上。
“林嫂,忘了什麼東西嗎?”她沒抬頭,隻是溫溫潤潤的言語。
進來的人沒答,站在了她跟前。
葉小夏隨眼瞟去,入眼是黑色衛衣的衣角,配著藏綠色的棉外套,一張雋秀的臉龐,滿懷愧疚的眼。
“小,小夏。”他咽了口唾沫,仿佛叫出她的名字,是一種折磨。
“青歌?你怎麼……”葉小夏看向門口,林嫂已經走了,剛才在門外鬼鬼祟祟的人影應該就是他了。
“小夏,我沒想到,我會傷害你。”他低著頭,聲音壓得又澀又啞,“我隻想對你好,所有我能給的我全部都可以給你。我陪伴了你整整五年,哪怕每天看著你哭看著你笑都覺得很知足,可是……”
可是他還是做下了這一生最懊悔的事……
“青歌,孩子很好,我也很好,謝謝你,真的。”葉小夏揚起笑容,並無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