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還是不怕他。
他跑東方的次數也多了起來。正是因為頻繁地前往那個神秘的東方國度,他的腿竟有了轉機——小家夥毫不猶豫地跟著他回到聖羅倫堡,幫他進行複健。
他本不願意讓小家夥見到自己艱難行走的模樣,卻還是熬不過小家夥的固執,帶著他回來了。
在小家夥的陪伴之下,他的腿逐漸康複。
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行走。
小家夥也留在了他的身邊。
他已經打定主意不會娶妻生子,小家夥會是他唯一的繼承人。這個孩子在那個雪天意外來到了他的生命之中,成為了他生命裏為數不多的“變數”之一——他願意把自己能給的一切都給他。
西蒙·普爾曼從來沒想過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小家夥一天天長大,從十六歲開始就越發英俊挺拔,甚至漸漸比他要高上一些。這小孩每天興致勃勃地拉著他繞著湖邊散步,舉起手在彼此頭頂上比來比去,比出高低之後就高興地說:“我比您要高了!”
西蒙·普爾曼拿他沒辦法。
他清楚地感受到,小家夥會長高長大,會有自己的未來——也許會遇到心愛的女孩,組建屬於自己的家庭。
他所給的,小家夥不一定會喜歡。
西蒙·普爾曼開始注意小家夥的交友情況。
很快地,他發現小家夥極其受歡迎,不管男孩女孩都喜歡他。每天都會有數不清的人邀請他去參加宴會、去參加活動、去外出遊玩。
小家夥很少答應。
或者已經不能叫小家夥了。
他的小艾斯已經是個比他略高一些的少年。
又是一個雪天,少年拉著他在湖邊散步,說起了當年的事:“那一年我遇到您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雪天。”少年轉過頭,目光灼灼地望著他,“我一看到您,就覺得您一定會幫我——也隻有您能幫我。”
西蒙·普爾曼說:“事實上我並不是那種樂於助人的熱心人。”
少年說:“可是您幫了我。”他認真地注視著他,“您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所以因為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少年願意留在他的身邊,接受他的所有安排嗎?
西蒙·普爾曼沒說什麼,接下來幾天卻總有些怏怏不樂。一場寒流襲來,天氣變得比前些天的下雪天更加寒冷,西蒙·普爾曼一下子病倒了。
少年關切地守在他床邊,守了一天一夜,一步都沒離開,更沒有合眼。
西蒙·普爾曼醒來後知道了,罵他胡鬧,把他趕去睡覺。
少年卻不走,而是抓著他的手不放。
西蒙·普爾曼慍怒。
少年卻開口:“您也會感到疑惑和猶豫嗎?”
西蒙·普爾曼一頓。
少年說:“關於我們的關係,您也會這樣嗎?”
西蒙·普爾曼擰起眉,注視著少年認真的眉眼。
少年說:“您也會為我們的關係感到困惑,對嗎?您也會因為想到我日後可能會有新家庭而感到不安和難過,對嗎?”
西蒙·普爾曼沉下臉:“不許胡言亂語!”
少年乖乖聽訓。
接下來少年卻越發放肆。
少年開始喜歡和他親近。
少年想方設法地擁抱他和親吻他。
在一個夜裏,少年甚至大膽地悄悄摸到他的床上,得寸進尺地親吻他的唇。他嚴厲地把少年扔下床,少年半跪在床前說道:“我愛您。”
少年的目光炙熱而堅定,令他明白少年前些天的話是認真的。
也許是他沒有發火,少年像得到了鼓勵一樣,越發頻繁地摸上他的床。
他能明顯地察覺,少年對他有著壓抑的欲-望。
少年還想方設法地撩動他的欲-望。
西蒙·普爾曼從未想過,自己會對自己的養子產生這樣的感情。即使有過困惑,即使曾覺得不希望養子有新的家庭——自己也因為不希望兩人之間有人插足而選擇不結婚,可他並不認為自己愛上了比自己小那麼多的孩子。
他們之間有著那麼長的年齡差。
可是少年的愛炙熱得讓他難以拒絕。
他是自私的。
西蒙·普爾曼想到。
少年是他生命之中為數不多的意外和為數不多的溫暖和光亮。
他並不願意放開少年。
於是在少年某一次親吻上來的時候,西蒙·普爾曼輕輕地回親了一下。
少年得到了他代表著“接受”的信號,越發地放縱起來,終於在成年的那一天向他討要惦記了許久的“禮物”。
自那以後每一天清晨少年睜開眼醒來,都會親他一口,對他說:“我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