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每次孤獨的時候就來這片樹林,還是來這片樹林就孤獨,總之每次來著樹林,李無名未免要多愁善感一番,畢竟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不問父母的事,可是不代表他不想自己的父母,盡管他連自己父母的樣子都不知道。
“小鼴鼠,你知道我來了?我剛到,你就來找我了。”李無名剛剛走進樹林,就看見一個全身長滿灰黃色絨毛的鼴鼠蹦跳著往自己平跑來。李無名蹲下身子,接住了這個可愛的小鼴鼠,小鼴鼠一如既往的用嘴在李無名的手掌心拱了拱,李無名笑了笑,這小家夥又想把自己的手掌當睡覺的地兒了。李無名抱著小鼴鼠站起身來往樹林裏麵走去。
這樹林裏別的不多,能吃的山珍野獸倒是不少,在這山上好說歹說也生活了那麼些年,劍法沒練的如何精通,可這打鳥抓蟲的本事倒是練的爐火純青,因此李無名每天來這樹林,總有些野雞飛鳥什麼的要被他給烤了下肚。
一塊光禿的石頭旁,不知哪兩隻山雞沒逃脫得了李無名的魔爪,被他三下五除二的退了毛,正架在一堆燒的正旺的柴火上,被烤的油光可鑒。一旁蹲在地上的小鼴鼠看的亮眼發光,跟著李無名這小子,待遇從沒差過。
李無名拿下一隻烤熟的山雞,放在一旁,這是給酒老頭準備的,別的不說,單單是酒老頭能在自己小的時候帶著自己,不讓自己被那豺狼猛獸給叼了去,就是件功德無量的大善事,何況養了自己這麼些年,做人知恩圖報不說,但也絕不能做那被人戳脊梁骨的白眼狼。
李無名舒服的躺在石塊上,肆意的撕啃著香氣肆意的山雞,還時不時的嚼點碎末給那蹲在地上眼睛望的直勾勾的小鼴鼠,在這樹林裏,比被酒老頭*著練著那枯燥無味的把式強多了,至少有吃有喝不是。
一隻山雞下肚,當真是愜意至極。恣意的躺在石塊上,輕風陣陣拂過,李無名沒來由的想到了以後。自己已經十五歲了,可是還沒看過酒老頭說的江湖,更沒見過酒老頭說過的傾國傾城的紅粉骷髏到底美成啥樣,自己從未謀麵的父母需要自己去尋找,自己的一生也不可能一如這十五年在齊雲居度過......自己有太多太多的精彩沒有看過,也有太多太多的責任去擔負,還有絲絲不甘驅使著自己不安的心。想著想著,舒適的環境催眠著李無名緩緩睡去。
李無名一覺醒來神清氣爽,那些煩惱來的快,去的更是迅速,望望天邊已是如落西山,告別了同樣是吃飽喝足的小鼴鼠,提著那隻留給酒老頭的山雞,歡快的往家裏走去。
回到家裏,酒老頭還是一如往常的躺在躺椅上,提著那總也不見底的酒葫蘆。李無名把手中的山雞拋了過去。
酒老頭理所當然的極有默契的伸出手接過山雞,有酒再來點葷腥,對於他來說,那更是妙不可言。
“我說老頭,聽說高手都是道骨仙風,我咋就沒瞅出你身上有啥仙氣呢”?李無名一屁股坐在了酒老頭對麵的一塊空地上。
“看看你練的那劍法,我不被你氣的七竅生煙一命歸天就算萬幸,還能有啥仙氣啊”。酒老頭撕下一塊雞肉,斜瞅著李無名喝了口酒。
“德行!要不你耍幾招厲害的給我瞅瞅,也讓我開開眼界?”
酒老頭緩緩的側過頭,望了眼笑的賊兮兮的李無名,趕緊搖了搖頭。
“看你那出息!人都說老而不死是為賊!”
“告訴你,老頭我就是賊,也是你小子師傅!”
“為老不尊!”
“直指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