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莫言聽到那黑衣人的問題,兀自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他不知道如何救得伯陽,但對於此事閉口不提。雖然對麵看起來不像是佛門的人,但保不齊那對男女是道宗魔教的。
這些年來,倘若不是與那群想著快速變強的修士內鬥,那這天下大勢也不至於變成這般的糟糕。
那黑衣男子寂廖一笑,聲音有些嘶啞地低聲念道:“不意宗。”
他旁邊嬌媚的女子將背上的紅色葫蘆丟給,道:“喏,拿去,你個酒鬼的破葫蘆。”
那紅色葫蘆甚是惹眼,女子說話間,眾人隻見那隻約有兩尺長的葫蘆,被一隻手掌抓住。在周圍模糊的光線中,那隻手掌顯得略微有些病態的蒼白,仿若是長年不見陽光似的。
那隻手掌接過葫蘆,一揭葫蓋便豪飲了起來。
起先的清閑的氣氛驀然變得有些肅殺。
許久,先前那群商人到底是耐不住寂寞,又開口閑聊起來,但話題不知怎麼,竟然又是繞到了三年前那場甲子約之上。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青年撓頭道:“胡叔,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那個叫葉什麼的,怎麼會是那麼厲害?”
中年男人張了張口準備說話時,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身對一旁的莫言道:“這位道爺當初可是在場的大修士,道法修為通天之人,不知道這位道爺怎麼說?”
莫言正嫌無聊,見有人問他,當下嘿嘿一笑,道:“你這丈人的實話我喜歡聽。”
他旁邊的白衣女子冷哼了一聲,明顯的不屑。
莫言囂張的氣焰頓時弱了幾分,他見旁邊的女子臉色冷的嚇人,當下逃也似的跑到中年商人那一桌,笑道:“呃,老丈你好眼力啊!我這麼深藏不露的人你都能看出來,好,既然你我有緣,那我便就給你們說說當時那場大戰的情況!”
旁人一陣鼓噪,便隻見人聲中,那少年咳嗽了一聲,然後於靜下去的氣氛裏開口道:“呔,諸位看官且聽我一一道來。那一日可是農曆的驚蟄,乍春雷而動百蟲的日子。便是這一日,不意宗的葉清歡負著一柄長劍而來。這葉清歡…”
莫言學著茶樓的說書先生的模樣有板有眼地說道。這三年,他能夠身無分文地遊曆了大陸許多地方,靠的自然是他極了得的口才。因此他這般一說之下,那些往日裏隻胡亂聽些傳聞的商販,都隻覺當初的那場大戰如發生在自己的眼前一般。
青年人聽到天罰劍真的是隻一劍就敗了兩個大修士後,驚的睜圓了眼睛,道:“那葉清歡真的有那般大能?”
道袍少年聞言神色有些黯淡地道:“這人與人總有不同的。他是佛道雙修,又身負不世神劍,自然厲害的緊。”
“那到底有多厲害?”
莫言搖搖頭,道:“三年前的他我說不好。但現在麼,說他是佛道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也不過譽!”
“莫言道友,我們都是道宗正道,你卻為何要替一個佛門邪道的人講話?”這出言的是一個藍色道袍的俊俏道士,他聲音雖淡雅,但說話間卻是帶著一股陰氣。
莫言笑了笑,道:“林玄道友,到不是我長他人的氣焰。隻是如今天下,除了他之外,我實在是沒聽過,七國內的年青一代有誰能敗得了他!”他說著怪看了林玄一眼,道:“說到勝負,算起來,林玄道友你還差了他三件事呢!”
那藍袍道士便是飛雲宮的林玄,當初敗在葉清歡的手裏後,知恥而後勇,是以在三年的時間內,這個飛雲宮未來的宮主便是連破三階,到如今已經是六品小修士的修為。
林玄這一年來與道宗各門派最傑出的弟子多有接觸。尤其是最近兩個月,他更是與兩國近年來幾個最優秀的小修士,與青州的佛門大戰過幾場,倒也是全無敗績。因此林玄本來就驕傲的性子,越發的驕傲起來,實在是違了當初林琅辰送他去修行的意圖。
隻見林玄對莫言的話撇了撇嘴,道:“那等邪魔歪道,我當初之所以輸給他,多半是中了他的手段!”
“但當日所有人都看到了,你是被人家一訣敗去的。”陸飛羽冷聲道。他本來就看不慣林玄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得意勁,自己沒什麼本事,還在那得瑟。而且雖然葉清歡叛了正道,但陸飛羽也見不得別人說他壞話。是以陸飛羽對他說話都是直來直去,毫無什麼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