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地靠近,慢慢站在她的身後,目光隨著她手指的溪水轉移,輕聲道出:”怎麼坐在這裏。”
明知故問,劉詩施沒有轉身看他,隻是嬉戲著手邊的錦鯉,笑容依舊。
“我剛剛……小涵她,我不知道……”語無倫次的解釋著,蔣晉夫不知道這樣的解釋隻會更加亂了詩詩原本就不清晰的思緒,而剛剛那一幕再次想起來,劉詩施的眼裏揮之不去的介意之色,雖是自己的好友,可那也是他蔣晉夫的、前女友。
看眼前人默默不語,蔣晉夫一著急,雙手緊錮著劉詩施的雙臂,一字一句:”我以為那是你,劉詩施!”
那一張放大在劉詩施麵前的臉上沒有一點虛偽,充滿了真誠,想當初自己注意上他,也是因為他的真誠他的實在吧,這樣問著自己,劉詩施的手卻還是按上他的臂膀,緩緩移開。
“泊涵她怎麼會和你,那麼親密……”她劉詩施不是那麼愛斤斤計較的女孩,隻是在愛情麵前,即使是自己數幾年的好友,她也會為之感到不自在。
蔣晉夫的雙手落下環抱著自己,看著眼前追問著自己的詩詩,她的臉龐帶有一絲不安的神色,下眨的睫毛有節奏的閃動著,看不清眼眸裏的神情,緊瑉著嘴唇,顯得格外安靜。
“她隻是與我偶遇。”
“所以呢?”詩詩抬頭繼續追問,這一次莫名的有種想要任性到底的發著小脾氣,她以為自己轉身的那一刻他就會上前抓牢自己的,可是他沒有。
就是那一絲的誤解,成了兩人之間唯一的隔閡,如一道水幕的牆,雖然透明可見,卻無法衝破,隻能隔著它觀察著彼此的一喜一笑,卻無法觸碰。
轉身想要逃離,卻被拉入懷裏,蔣晉夫十指緊扣著詩詩的手,眼神專注著她的臉,有些慍色的問道:“別鬧了好不好,詩詩。小涵她要離開了,隻是來道別。”
劉詩施抬眸,從夫仔的瞳孔裏看見了渺小的自己,自私而又倔強的自己,是什麼在逐漸的改變著自己,難道是愛情麼..
“我們,不要鬧別扭了好不好。”晉夫牽著劉詩施的手向前院的寺堂走去,那是他最終想要領著她去的地方,乾隆親筆題詞的憩雲軒,早就聽聞這原住持迦陵禪師曾在此為他算上一命,堪稱絕算。
任憑他牽著自己一路快走來到憩雲軒,劉詩施掙脫不開緊勒的手,隨心所向。
憩雲軒內遊客甚少,隻有稀稀散散的幾位僧人踱著步子,點著生命之燈。夫仔上前雙手合十做著基本的禮節,卻被牆角落處的一位身著朱紅僧袍的人吸引了目光,感受到身側人的停步注視那位僧人亦轉身朝著蔣晉夫的方向緩緩走來。
“貧僧看施主目光緊視,想必有事想要詢問吧?”一語道出夫仔心中的話語,紅袍僧人雙手合十,輕點著頭,淺笑。
注意到一旁的女子,紅袍森人的笑意更加濃鬱,讓人無法參透,隻輕聲一句:”還請兩位施主隨貧道前往裏屋。”一拂袖袍,那僧人已轉身帶起路來,引著夫仔二人來到紅木漆的門前,推門進屋。
映入劉詩施眼底的是一尊彌勒佛的尊像,佛像前供著一敬檀香,愈濃愈逅沁入鼻內,揉入心中,撫平著那浮躁的心緒。
“兩位施主請坐,用茶。”提著一蠱香茗,紅袍僧人亦坐在對麵的紅木椅上,隔著他們的隻不過是一個看似很古老的檀木桌罷了,那桌麵上筆墨紙樣樣俱全,唯獨缺少的怕就是這算上一卦的有緣人了。
輕聲笑著,自我介紹起來:”貧道法號歸鉉,二位施主既是有緣人,不防算上一算,這命理信則存,不信則無。”
光是一個法號,倒叫是詩詩刮目相看,她知道這位聞名全京的現任大覺寺住持歸鉉,人稱佛教界的倉央嘉措,雖不能混為一談,二人卻有著相似之處,那就是他們都為情所困為佛所釋。
卻道是麵對著這樣的一個高僧,蔣晉夫有一絲的猶豫了,他膽怯了害怕了想要退縮了,他不想那簡單的一句佛理就將他們的愛情他們的希望一一破滅,而耳邊卻傳來一聲堅定的話語,帶著些許期待帶著些許顫音。
“那還請住持為小女子算算愛情之路,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