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經常忽略那些疼愛我們的人,卻疼愛著那些忽略我們的人】
走出外灘咖啡館,劉詩施看了看手表,已經近12點了,想起方才許月臉上固執的神情,她明白那個一心一意曾經許諾陪在林亙新身邊的女子,也終究被愛情傷得很透徹。
怕是,再也回不去三年前的一切了吧。
手被蔣晉夫牽著,走過江邊,走過馬路,溫熱而又充滿了安全感。自己是幸運的,而於別人自己則是他們不幸的罪魁禍首,很多時候劉詩施這樣想著。
樓下的告別,蔣晉夫在她的耳邊留下輕輕一吻,他知道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覺,準備明日的拍戲。
回家的路不遠,蔣晉夫走的不快,看盡夜晚下的街景,想著這些天發生的一切,竟也有些羨慕林亙新。雖然他與詩詩沒有在一起,卻牽動了她的心,她的一舉一動。是不是原本就相愛的兩個人,才會在假裝變得陌生時,那麼的不舍。
那自己,是否該選擇退出呢,或許更確切的說,是公平競爭。
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了離家附近的攀岩室,有的時候思想最大的對手就是自己。而每當思緒混亂不清的時候,他蔣晉夫最喜歡的就是一個人在僅限的空間裏鍛煉著自己的毅力。
僅著一件白色背心,包裹著結實的肌肉,下著一條卡其色的運動褲,最愛的運動鞋,不出一會兒便九十度垂直倒掛在牆壁之上,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來,浸濕了衣襟。
一個後騰空翻,穩穩地落在了柔軟的墊子上,一抹臉上的汗珠,披起外套踏出了館所。
鑰匙在門孔裏轉動著,按開開關,打開空調暖氣,脫了鞋襪,將外套隨手扔在一旁的沙發上,蔣晉夫吃著腳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取了杯冷牛奶一口喝下。關上冰箱門,眼神瞄向上麵的便利貼,劉詩施清秀的字跡密密麻麻寫了好些行,隨時提醒著他不要做個不注意飲食的宅男。
嘴角露出了笑意,蔣晉夫走回門邊穿上了一旁放得整齊的男式毛絨鞋拖,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放下了被子,翻了件睡衣走進了浴室。
水嘩啦啦的響著,順著蔣晉夫烏黑的秀發而下,半透明的玻璃隱約可見他完美的身材。
門鈴聲響起,卻被流水聲衝逝。擦拭著濕潤的頭發,單手打開浴室門,急促的門鈴聲入耳,蔣晉夫係上睡衣敞開的衣帶,拖耷著鞋拖不條不紊往門口走去。
牆壁上掛鍾滴滴滴敲響了十二下,蔣晉夫的眉頭微微蹙上,這麼晚會是誰呢。
提高了些警惕,蔣晉夫俯上前眼對上貓眼,待看清來人,慌忙打開門。
隨著一股濃烈的酒味,袁鴻醉倒在蔣晉夫的肩頭,無奈的搖搖頭,夫仔一手扶著他昏醉的身子來到沙發裏坐下。
替他脫去了外套,倒了杯清水遞上,袁鴻的醉意未散,喝了口溫水,按了按疼痛的太陽穴,試圖緩解醉酒帶來的痛楚。
旁側單人沙發上,蔣晉夫看著自己的表哥,這個不輕易喝酒一喝即醉的男人,他今日定有不悅之事。
果然,一個名字隨之從袁鴻呢喃著的口中說出,帶著濃濃的酒味,他輕喚:“泊涵……”
張泊涵?
他們何時有了感情……視線停留在袁鴻仰麵躺在沙發上的臉上,輕聲歎了口氣,蔣晉夫扶起袁鴻,緩緩地朝著客房走去。
返回自己房中,剛欲睡下,卻想起了什麼,折回客房拿出袁鴻口袋裏的手機,設定了鬧鈴,這才安心的躺下睡去。
明日是《步步驚心》首拍之日,若袁鴻醉酒誤了時間那可不好……
三室一廳的房子裏除卻袁鴻沉重的呼吸聲外,顯得很是安靜。
客房床櫃上放著的手機茲茲的震動聲,短信頁麵自動跳出了信息:我已到達,勿念。署名是泊涵……
正如蔣晉夫所想,他的表哥袁鴻,踏上了愛的末班車,卻到達目的地。
8樓陽台落地窗邊,窗簾被拉開在兩邊,室內燈火輝煌,單人沙發上坐著的人背對著廚房,眼神飄渺地看向窗外。
呢喃自語:“什麼時候,才可以下一場忽如其來的大雪呢……”
靜安楓景地處上海風景地段,這話不錯。可當一個無心賞景的人麵對如此美麗的夜景,也隻是會輕聲歎氣回憶罷了。
林亙新回身望著空蕩蕩的屋子,許月決然的神情還曆曆在目,是什麼呢……是什麼讓自己忽然間失去了兩個最最重要的人呢?
想不清理不順的思緒糾纏,林亙新燃上了一支煙,夾在手指間沒有抽,眼神彙聚在點點火光燃燒的煙絲上,一縷縷眼圈飄散在屋子上空,消散……
伸出手抓一縷空氣,緩緩落下在膝上。深歎一口氣,拿起高腳桌邊的酒杯,搖晃著紅酒一口瑉盡,一如三年前在洛杉磯的別墅內那般。微醉,林亙新拿出手機,給了自己一個滿意的笑容,留在了自拍鏡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