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重重疊疊的流離時光,越過起起伏伏的千山萬水,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你的身邊】
清早的淡淡的陽光透過窗直射在玻璃上,劉詩施戎裝待發,梳妝整齊,提起前晚早已準備好的行李箱檢查著護照等,隨後輕輕帶上了門手。時間在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這是大年初一的清晨8點10分,離飛機起飛還有足足40分鍾,時間充裕。
坐在出租車上,劉詩施單手支撐在車窗邊,看窗外晴空萬裏,下了一夜雪的路邊草木上依然還殘留著些許未融盡的雪,透著陽光星星點點。而昨晚除夕夜他的話也依稀停留在耳邊,異常得清晰,隻一句:“那我們……”
那我們,那我們還能在一起嗎?怕是這一句被自己打斷的話語正是這一句吧,劉詩施並沒有允許自己過多的去想,車在公路上緩緩行駛著,路邊的風景一一向後倒退而去。此刻她在想,若曾經可以倒退,自己還會毅然決然地去勸說他進入這個令自己傷神不已的娛樂圈嗎?
會嗎?
“你好,飛機場到了。”司機的聲音在此刻響起在耳邊,劉詩施這才回了回神,下了車向著飛機場內走去,拉箱的滾輪與地麵摩擦發出的聲響在這個人潮擁擠的機場裏,淹沒。
北京,離開了三四年的家鄉,離開了六個多月的父母,不知道現在可好。
飛機起飛的那刹那劃過天際,地麵看著等待的人臉上盡是失落與不舍,半空雲霄機艙內的人臉上盡是流連與忘返,這便是一次飛行的意義。有感而生的感慨,劉詩施淡淡地笑了,懷揣著一顆安定的心踏上了前往北京的行程,最近的一次前往北京,好像……還是與他一起的呢。
匆匆而過的過往曆曆在目,從一開始他默默陪伴在自己身後,在後來不知所措的表白,直至最後林亙新的離開,這才成為了他向自己坦誠心意的導火線,細細品味劉詩施輕輕閉上眼,深思熟慮才發現原來他出現的一開始,自己便已經愈漸注意他了。若非有好感,那怎會不去拒絕有關他出現的每一個場合,若非是有那麼一絲的感覺,那怎麼會在張泊涵出現的時候顯得那麼不自在,若非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愛戀,那怎麼會在首映會上看著他與夏熙瑤間的小溫馨而感覺不安。
這樣的倒敘邏輯,隻是證明了一個原理,那便是她不討厭他,甚至是已經在相處的時間裏愈漸愛上了這個讓自己笑讓自己不安讓自己哭泣卻又學會堅強的男子。
“請各位乘客檢查好自己的行裝,飛機即將降落。”依舊是好聽動人的女聲播音,將劉詩施從自己的回憶裏拉扯了回來,窗外是即將落機的城市,自己的故鄉,那個充滿了特色的大都市北京。
這一次,除卻與家人團聚拜年外,她還是想要去走一走那些個曾與他相說允諾一起遊玩的地方,一個人,靜靜心。
與此同時,上海靜安公寓。
門鈴聲在耳邊響起了已經超過三下,就在門口處等待的人準備離開時,蔣晉夫拖拉著棉拖鞋與地麵輕微摩擦著,緩緩打開門,臉上是一臉的疲倦,似一夜未眠。
“小夫啊,你怎麼了,昨晚熬夜了?”話音出自於門口站著的中年婦女口中,看上去頂多也就約莫40來歲,語氣中更多的是關心,她身邊的男人將行李放在一旁的鞋櫃上,一邊脫下皮鞋一邊臉上露出一絲不太滿意的神情。
沒錯,那婦人便是蔣晉夫的母親,而那個眉微皺的男人,自是蔣晉夫那個口中不常常提起的父親了。幫忙著媽媽提了包包,輕輕帶上了門,蔣晉夫連忙進了廚房倒了兩杯水遞到沙發前坐著的兩老麵前,臉上露出一絲的無奈,話音中夾雜著一點點的撒嬌聲:“媽……你們怎麼親自來上海了。”
“小夫啊,媽媽想你唄,你說你都一年沒回家啦。”蔣媽媽的語氣中明顯帶著些歎息聲。
“媽,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給我電話的,我回家一趟過年就好。”極力地為自己找著借口,蔣晉夫並不是不知道自己一年多未歸家他們定會找來,而是自己實在是不願麵對那個稱作為是父親的男人,這個當初極力反對著自己的男人。
“我跟你媽如果今天不來,還不知道你將自己照顧得這般!你看看你……”
“好了,你就少說兩句……”打斷了老公的話,蔣媽媽在一旁使著眼色,意思很明了,難得來一趟別和兒子相處得不愉快了。
收回了已到嘴邊的話語,蔣晉夫看向沙發裏坐著喝茶的父親,一年的時間未見,這個當初氣勢淩人不容抗拒的父親不知何時,發間也多了些許白發,下顎的胡渣雖被剃得很幹淨卻依舊從那張臉上看出了歲月流逝而留下的蒼老。
一時間自己竟有些心疼了,這麼些年與他之間的隔閡,也是時候該放下了。
“媽,你們這一次來就多住幾天吧。爸,你也是……”輕輕地隻一句,蔣晉夫的視線留意著沙發上的身影上,他的一絲微微顫抖是那麼的不明顯卻進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