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很奇怪,什麼都介意,最後又什麼都能原諒】
故地重遊的兩個人相依偎而擁,走在北京城的古巷裏,自然是別有另一番感覺。這種感覺也正如孤零零走在上海中心繁華大街許月心中一般,愛很奇怪,明明是什麼都介意著,到最後卻什麼都可以原諒。
分明清楚地知道他愛的一直是詩詩,卻仍舊在他的身邊毫不退步,渴望會有那麼一天,他會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付出與真心,他會被感動,會試著去愛自己。
可是這一切都是,可能會。
公寓的屋內一片安靜,安靜的不像話,林亙新走出房間,幹毛巾耷拉在肩膀上,輕輕擦拭著潮濕的頭發,走到書房的電腦旁,將音響開至最大聲,緩緩的一曲歌洋溢在整個屋內。
輕輕地倚靠在椅背上,手無意間點開電腦桌麵,恍然間發現那一張做了桌麵好久的圖片不知何時已被悄悄更換,看著液晶屏幕上顯示著的照片,劉詩施的微笑依舊那麼絢爛,那麼動人。
可,原本那一張作為桌麵的照片去了哪裏呢?搜索了整個電腦文檔,卻怎麼也找不到,林亙新的手點觸著鼠標關閉了電腦,收拾著桌麵上繁亂的紙張,一張張整理放在桌角,厚厚的紙張裏他終究是看見了那一疊已裝訂好卻不知為何被丟在一角的資料,翻開扉頁林亙新的視線再也沒有離開。
《病理療養》四個字出現在扉頁,林亙新順手翻閱著,才發現這竟是整理好與自己病情相關的所有資料,該注意的飲食該注意的作息時間該注意的情緒療理……該注意的一切,都在這一本資料中赫然呈現。最後的角落旁注著一行小字,很小很小的字,卻寫得秀麗方正。
「去你去過的城市與國家,走過你走過的路住你住過的地方,是不是就更靠近你一點」,資料就那樣平鋪在自己眼前,猛然合上戳在手心裏,林亙新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那串熟記銘心的電話號碼。
手機在口袋裏無聲的震動著,許月的手觸碰上顫抖的手機,輕輕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邊熟悉的聲音傳入耳裏,是有多久了,是有多久沒有聽見他熟悉的聲音了呢。
“喂,有在聽嗎,月兒?”林亙新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略顯倉促。
許月忙接聽起手機,貼合著耳邊,緩緩地道出聲:“我在聽……”
“回家吧。”這三個字特別清晰,以至於許月愣在街角好久,生怕是自己聽錯,他讓她回家。家,是專屬於他們兩個的那個小窩,是麽?
一陣喜悅拂過麵頰,微笑著掛斷了電話,許月匆忙轉身,沿著原路向著公寓的方向走去。那個被稱之為家的地方,有個人在等。
聽著電話那邊掛斷的嘟嘟聲,林亙新瑉起嘴唇,收拾起手裏緊措的資料放回書桌的抽屜中,祥裝著繼續玩弄著電腦,安靜等待著房門鈴聲的響起。
心裏還是泛起一絲波瀾,許久未見,當初的自己一昧孤行地將她丟在洛杉磯的海邊公寓而不顧,獨自回國。但他卻不知,大年初一合家團圓的日子,許月竟是一個人待在陌生的國度靜靜期待著自己會忽然出現,哪怕是在寂靜的街角。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林亙新走到客廳關閉了音響,拖拉著鞋拖走到門邊,平緩了心境,緩緩打開了門,許月就那樣出現在他的麵前,麵帶微笑:“阿新。”
話未說完即被擁入懷抱,耳邊傳來林亙新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抱歉:“我們在一起吧,月兒。”
掙脫開林亙新緊擁的懷抱,許月抬起頭看著他,眼裏充滿了詫異與不解:“阿新?”
“想什麼呢,丫頭。我的意思是這裏便是你的家,別再離開了,我會心疼的。”林亙新的話裏到處都是話語的解釋,生怕許月會因此而誤解,卻不知這樣急於的解釋更加讓許月覺得自己是那樣的可笑。
勉強地淺笑著,許月的心裏像是五味盡翻般折騰,是啊,他又怎會想要和自己在一起呢,別再期望著什麼了。
“好,我不會再離開了。”淡淡地說著,許月走到音響邊,緩緩的音樂循著方才林亙新調至的音量在公寓中響起。
三日後,依舊上海。
落花吟這部電視劇的首映得到了大眾的一致認可,隨後而來的便是大大小小的獎項,而elle風尚大典便是其中一個活動而已,活動前活動方便與唐人公司事先商量,是否林亙新可以與劉詩施一同步入紅地毯,卻被柯岩名一口否決,理由是那一天林亙新並不會出席,而是因風寒在家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