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想起,記憶猶新,就像當初,我愛你,沒有什麼目的,隻是愛你】
回到靜安區的家中,林亙新將自己沉默在房間裏,收拾著行李,忽然間手停留在櫃角最裏邊的黑色襯衣上,許久未穿的衣服上已經落上了旁邊毛衣的白色線絲。
眼神裏恍過一抹道不出的神色,手縮回繼續收拾起出行的衣物,林亙新的的臉上始終保持著淡然的神色。
客廳裏的掛鍾準時敲響著六下,已經是傍晚六點,而這個點,許月為何還未到家呢。將頭探出房門外,看向客廳外的大門,毫無動靜,提拉著箱子走出了房間,林亙新將自己埋在沙發裏,看著電視裏無趣的電視劇,忽然有一種想要聯係許月的衝動,10年了從未有過一日像今天這樣掛念著什麼。
纖長的手指第三次觸碰到口袋裏的手機,這一次沒有過多的猶豫,林亙新還是撥出了熟記於心的那串號碼,等候著被接聽後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嘟嘟嘟……”電話在響起過約莫四五聲後被接起,隨後是許月清靈的聲音:“喂,阿新。”
“你在哪裏,我去接你。”不容拒絕的話語,在聽到準確的地理位置後,隨後便掛斷了電話,林亙新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打開了家門走了出去。
車在公路上行駛了大約半小時,最終停在了一家木雕店門外,店鋪裝修的很具特色,灰色麻布的掛簾遮擋住了店內的一切,不露一絲燈光,輕輕靠近撩開簾字,手遮擋在眼前,忽如而來的燈光將眼睛照射得很刺眼,半宿才適應過來。林亙新放下遮擋的手臂,睜眼看著店內,古色古香的店鋪內與平日裏所見的木雕店並無二樣,隻是店內的裝潢設計很是特別,分明是古色古香的裝修風格,卻搭配了極其奢華的吊頂水晶燈,亮黃色的燈光分散照射在店內,堪比午後的陽光。
店內的木雕不多卻個個出奇*真,看客也是蠻多,不大的平方裏三分之二的地方站滿了前來觀看遊覽的客人,而在這些人群中,林亙新第一眼便注意到了角落邊專注於一尊蝴蝶木雕的許月,未作聲,輕聲走了過去。
越過她的身子,從背後伸出的手拿過許月手中仔細觀看著的蝴蝶木雕,轉過身對上的是熟悉的眉眼,許月的臉上染上了一抹淡然的笑意:“阿新,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就在剛剛,什麼看的那麼入神?”拿起手裏的蝴蝶木雕,林亙新看得很仔細,卻怎麼也看不出些頭來,不禁問出聲。
許月看著他一臉的認真神情,忍不住笑出聲,拿過他手中的那尊蝴蝶木雕,小心翼翼地放回木桌上,笑而不語,拉著他的手與店家輕聲道別後走出店外,坐回紅色的別克內,許月將暖氣調至適中的溫度,跟著鋼琴曲後輕聲哼著曲調,林亙新笑了笑,開了引擎,車在公路上緩慢行駛著。
沒有過多的話語,許月的視線無意間落在了後車座的行李箱上,眼神裏閃過了一絲失落之色,輕問出聲:“你怎麼來了呢?”
笑而不語,林亙新將車停在了路邊的林蔭樹下,調小了音樂聲,隨她的視線落在了後車座的行李箱上,這才明白許月想問的並非這一句而已,手輕輕撫上她額前的發絲輕揉著:“我隻是想你了。”一句不經意脫口而出的話語落在了唇邊,不帶一絲的修飾,卻夾帶著淡淡的幸福感。
可是幸福總是來得突如其然,消失的也木木而然,極為之快。
“月兒,劇組傳來消息,我得去黃山拍攝半個月,這些天能幫我照顧下我爸麼?”試探性地問出口,林亙新的話語裏還是帶有著一絲的顧慮,生怕許月會拒絕自己的請求。
卻未料她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並未半言隻字,天色漸黑,車約行駛了一小時的路程,離此行的目的地飛機場越來越近,許月也感受到自己離林亙新將會是越來越遠了,現在她唯一能夠做到的,便是代替他在這半個月裏照顧好柯董。
然後,選擇離開。
《落花吟》的女主角,她並不是不知,隻是一直不願提起,她害怕自己會吃醋會嫉妒會回憶起那一段自己深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之間,那一段難忘而又幸福的初戀。韓憶卿,這個名字,過去的十年裏,許月記不清自己是多少次從林亙新的口中聽聞。
沒有過多的離別傷感,沒有過多的不舍言辭,就是這樣很平淡地,許月和林亙新在機場道著別離,然後看著他登機,飛機劃過天際的瞬間,黑色的天邊騰起一道白色的霧雲,既而散盡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