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真相如此殘忍(1 / 2)

【如果沒有這般那般的阻礙,是不是十一年前我們便可以幸福,而不是現在這樣形同陌路】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詩詩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相擁入睡,和著衣服,伴著循環的琴曲,第二天迎來的便是上戲特招。夜雨淅淅瀝瀝再一次地拍打著窗台,滴落在別家窗簷發出清靈的嘀嗒聲。

次日的上戲校園內,蔣晉夫所在的班級一大清早便熱鬧非凡,吵鬧聲洋溢在整個教室上方空蕩處盤旋在耳邊,衝擊著耳膜。隨手翻開桌邊放著的一本書,上麵的英文字母像是細細密密的螞蟻,入眼。沒有任何看下去的欲望,不得不抬起頭隨大家的視線一同落在教室講課台前的女孩身上,此刻在教導員身旁站著一臉甜美笑容的,除了那個在長沙尾隨自己身後,粘人得有些厭煩的於雪,還會有誰。

不知道為什麼,當看見她眉眼中的那抹自認是甜美的笑意時,蔣晉夫的心裏瑟瑟發毛。

沒有再去看上第二眼,夫仔低下了頭,繼續看著令他頭疼的英文,若是說二者對比,他還是很樂意被討厭的英語折磨致死。

台前於雪的眼眸裏充滿了氳氣,視線從低頭看書的蔣晉夫身上看向了他身邊座位上趴在課桌上小螅的臨桌身上,如若不出她所料,他身邊的那人便是那個讓他寧願拋棄一切上海求學的女孩,劉詩施。

接下去的回憶就算蔣溱潼不說出來夫仔此刻也能猜個一二,而此時的他沒有說話,倚靠在沙發的靠背上,劉詩施坐在他的身邊,雙眸緊鎖,眼神裏充滿了詫異,就算是聽了蔣溱潼方才幾近一個多小時有關於十一年前的回憶,可她卻依舊不明白即使的門不當戶不對,可為何蔣溱潼非要那般拒絕那般拆散。

猛然起身,詩詩走到了蔣溱潼的麵前,語氣依舊溫和,隻是多了一絲的不解:“蔣伯父,我不明白您當初為什麼那般想要拆散我和夫仔,但他是您的兒子,您不覺得這樣的事情一瞞就是八年,這……”聲音略顯哽塞,詩詩的眼眶在言說的同時早已紅潤,用力嗅了嗅鼻,繼續說完先前的話語:“這對我們,您覺得公平嗎?”

看著自己麵前看似就要哭出聲的詩詩,還有一旁沙發上一直保持著沉默,沉默地令他感覺到一絲異常的晉夫,蔣溱潼的心裏又怎麼沒有後悔之意,早在八年前夫仔與自己不再說話不再聯係時,他這個做父親的早就已經後悔莫及。

隻是後悔又有什麼用,當年的於雪跪在自己麵前苦苦哀求,直至最後那自己約見她的事情約製他將八年前的事情告知夫仔時,他才深知,當年自己原以為是利用了深愛自己兒子的於雪,卻沒料想竟反被於雪所利用。

欣慰的是,緣分由天定,冥冥之中兩個原本相愛的人終究會相遇。

“那十一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會一點印象也沒有!”一旁保持沉默的蔣晉夫直臥起身子,問向蔣溱潼,語氣決然。

“小夫,你之所以沒有任何印象是因為你當時生了一場大病。”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蔣媽媽在此時終於開了口,打開了家中的電視,隻想讓電視裏的聲響渲染屋內凝重的氛圍。

電視裏放著苦情虐戀的離別戲,蔣晉夫看著他們的擁抱、他們的哭泣、他們的別離,心中陡然而生的憤怒湧上心頭,兩步上前啪的一聲關閉了電視機,與蔣溱潼並肩而站,高於他半個頭傾俯下視線對上的便是那一對已經悄然布上皺紋的眼角,氣焰壓下三分,卻未散盡。

“媽,我沒問你。”對峙而戰,兩個人杵在原地:“你來回答。”

“你就這樣跟爸爸說話?”蔣溱潼的語氣裏也帶有一絲的不滿,尤其是聽見方才的那一聲質問,就算如此,最起碼他還是他的爸爸,那個養他育他的爸爸。

“那當初你聯合於雪來拆散我們的時候,你又曾想過,我是你的兒子嗎!”沒有給太多蔣溱潼解釋的餘地,拉過一旁站著的詩詩,蔣晉夫踏出了那個他滿懷歡喜歸來的家。

那個,他原本認為幸福溫馨的家,卻不料想,正是那個所謂的爸爸,活生生得拆散了自己與心愛的人,那個原本十一年前本就該得到幸福的自己。

望著兒子遠離的背影,蔣溱潼如同脫虛了般跌坐在皮質沙發上,自言自語呢喃:“怎麼……會這樣。”

塑料拚盤和桌麵相碰發出刺耳的聲響,他的妻子將水果盤隨意放在桌子上,起身看著他,眼神裏充滿著不可思議:“難道那年小夫不是因為生病才會暫失記憶?”質問的話語在蔣溱潼的沉默裏得到了默認,既而便是聲聲的責備:“你說你這是為了什麼啊,門當戶對就那麼重要嗎,你這是讓咱家的兒子受苦啊!你這是活生生的把他往門外推啊!”

哭泣聲在耳邊響起,更加擾亂了思緒,蔣溱潼一揮桌麵上擺放的水果盤,厲聲喝道:“哭什麼哭,就知道哭,要不是為了他著想我會讓世侄女去勸他嗎!要不是這樣,又怎麼會受到威脅,小夫又怎麼會在和那女孩在去新加坡的途中出了車禍。你以為,這一切我想要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