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喧鬧的城市裏,我在思念著你】
“哦,沒什麼。剛剛那段戲的台詞還需要加強語氣上的轉變,我正在琢磨著。”蔣晉夫側過臉,指著手心裏攤開的劇本,食指觸碰上素紙間,仔細的說著拿起休息桌上的醒神茶喝了一大口。
若言沒有作聲,隻是默默拿過了蔣晉夫手裏的醒神茶放回桌邊,看著他微閉著雙眼,兩手拇指舒緩著太陽穴,解緩著疲勞,起身離開了他的身邊。
“小茶姐,你帶的咖啡還有麼?還有我隨身帶著的那個吸氧機在不在啊?”被若言問著的是剛剛做了她經紀人一年不到的茶冉,這一問倒是讓茶冉起了疑惑之心,遞給她想要的東西還有一包越南捎回的咖啡,沒有多問。
目光隨著若言的腳步停留在閉目養神的蔣晉夫身上,茶冉的眉眼間多了一抹擔憂的神色,這陣子她總覺得不對勁兒,原來是若言這姑娘對晉夫動了真感情,搖著頭輕歎了口氣轉身忙著自己的事情去了。
覺得麵部一陣溫熱,蔣晉夫被驚醒,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環顧了四周,好在下場戲還未開始,他自己也不知是怎麼了,竟然這些天總是瞌睡,是夜晚失眠太多了麽,不知。
“這是咖啡?”拿開貼在麵部的玻璃瓶子握在手裏,看著上麵星巴克三個字,蔣晉夫笑了笑:“謝謝你啊,若言。”隨即也未過多遷就,擰開瓶蓋喝了一口,苦澀蔓延入喉卻也倒真的頭腦清醒了許多,拿起桌邊的劇本起身準備試戲。
若言眼看著他就要離開,輕聲喚住了他:“前輩,這個你拍戲休息時用用吧,提神的。”上前遞了個紙袋子放在蔣晉夫的手裏,若言的容顏上拂過一抹紅潤,走進了試戲區。留下蔣晉夫一個人愣在原地,打開的袋子裏放著一個小巧的盒子,上邊的吸氧機三個字非常的清晰。
無奈的笑笑,若言這丫頭還真是用心良苦,蔣晉夫小心翼翼地將紙袋的口合起與自己的羽絨外套放在了一起,緩緩走進了試戲區。
手機被淺放在羽絨服的右側口袋裏,屏幕閃動了一下,跳出一則來自於彭予彥的信息。
新劇的拍攝還在進行中,這一場竟是吻戲,對於蔣晉夫來說已經不算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了,可對於若言來說則是銀幕初吻。為了此事,中場休息的時候,蔣晉夫找了李國安好幾次,提出借位拍攝,最終李國安還是接受了他的提議,拍攝正式了開始。
不得不說即使是習以為常的吻戲,這一次蔣晉夫也還是很緊張的,因為這一次麵對著他的是小他好幾歲的師妹,更何況還是銀幕初吻,即使是借位多少也有些尷尬。
浪漫的紅梅樹下,白色的西方教堂邊,伴隨著耳邊縈繞的鋼琴曲,若言緩緩地踮起腳尖緊擁著眼前的人,遞上了輕輕的吻,這一刻並沒有絲毫的遲疑。
對於唇角邊的一陣濕潤,蔣晉夫愣在原地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猛然間推開:“若言,不是說好的借位,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頗為質問的語氣,嚇得若言靜靜地站在原地,環著自己被狠狠推開的雙臂,眼淚溢出了眼眶。
一個初吻,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氣,卻被他的一句話傷的體無完膚。這便是若言此時的感受,一旁的李國安也走過來勸慰:“晉夫,剛才這段非常的ok,很真實很唯美。人家女孩子都沒說些什麼,你還一個勁兒的計較些什麼啊。”
若言被茶冉帶著下去補妝,上妝時茶冉這才問向她:“若言,你是不是對晉夫動了真感情了啊?”
剛剛上好的假睫毛似乎戳進了眼角,若言抬起手侍弄著眼睛,小聲的回答道:“小茶姐,你別胡說了,他是我最敬重的前輩。”
“真的隻是前輩?”茶冉將她的手挪開,重新換上了新的假睫毛,語重心長:“若言,你最好明白這個演藝圈的規矩,若真的鬧出了些什麼,牽扯的可就不隻是你自己,知道嗎?”
慎重的點了點頭,若言默認著一切,唯獨沒有坦白對於蔣晉夫的愛。就像是當初蔣晉夫麵對著駱戌的質問,始終都沒有說出劉詩施的名字一樣,有些時候謊言換來的則是對於最為摯愛的人的保護。
“夫仔,穿上吧,你可不能感冒啊!”一旁的駱戌還是沒有改變往常的習慣,依舊是那麼的嘮叨,將椅背上的羽絨服接給了蔣晉夫。
北京三月初的天氣到了正午時分倒也顯得不似那麼的寒冷,倒是有了些陽春三月的暖意,羽絨服搭在肩上沒有拉起拉鏈,蔣晉夫習慣性地將手放進了口袋掏出手機翻閱著微博,彭予彥的短信在手指滑過屏幕時閃出,拉扯了三年前的回憶。
“她回北京了,夫仔。”信息映入眼簾,手機緊握在手心裏微微顫抖著,蔣晉夫緩緩閉上了眼告訴著自己,她終於還是回來了。
心裏的話一直想要對她訴說,說上那句湮沒在心間的話語:“三年了,你可知道這個喧鬧的城市裏,我在思念著你。”